秦风没来由的有点心虚。

“当时，是我打破的试管？是我在宾夕法尼亚释放的黑光病毒？”alex提高了声调“是我？还是你？！”

秦风叹了口气。

宾夕法尼亚这样的关键词都被alex说出来了，肯定是通过吞噬知道了什么。

与其继续抵赖，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是我。”秦风看着alex的眼睛“本来那只试管应该由你打碎，但你没能完成你的使命，所以需要我来完成。”

“你之前想要让我背黑锅？”alex冷笑着。

“对，我本来就不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既然已经认了，莫不如把所有的事情一起挑明。

“历史上，黑锅真是我的？”

“对。”秦风点了点头。

alex苦笑一声。

“发现是你在宾夕法尼亚打碎那支试管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救命恩人还是造成生化危机的罪魁祸首？”alex站了起来“我没打算追究，毕竟，我们是盟友。”

秦风松了口气。

“我原本不想点破这事，但既然你说了，我没法容忍脏水都被泼到我头上。历史原本应该如何对我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生化危机的罪魁祸首，是你，不是我。”alex直视着秦风的眼睛“我可以背负世人的骂名，但我不想让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也觉得这场危机是因为我的贪生怕死造成的。”

“所以？”

“如果你没出现，这场危机我仍是元凶。但既然你出现了，还打碎了试管，这个黑锅，帮我背着。”

“军方知道是我打碎的试管。”

“我要的是你在所有人面前背这个黑锅。”alex冷笑一声“惯于隐瞒是原罪，我也没什么两样，在我的家人面前，我也想做个好人。”

秦风叹了口气。

反正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任务结束后他就会回到空间。

军方的追捕对他而言就是个笑话。

但是背上这个黑锅就要被千夫所指，被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唾骂。

那种滋味，哪怕是在任务世界，也不怎么好受。

“我能得到什么？”

“历史的惯性。”

“嗯？”

“我会继续完成我该完成的使命，在伤势痊愈后，我会继续追查黑色守望者的总部，将他们的秘密公之于众，最后解决掉这场危机。”alex笑道“历史上，我不也是这么做的么？”

秦风恍然大悟，随后惊出了一头冷汗。

alex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撂挑子不干。历史——也就是空间给出的任务就无法完成。

如果答应他的请求，这相当于在美帝的国民间竖立好了敌人——那就是秦风自己。

而原本是真凶的alex在这场角色扮演中就成了无辜的受害者，甚至是拯救曼哈顿乃至整个纽约的英雄。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舆论的压力将对美帝军方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无论是知情者，还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都会认为这是军方在打压一个平民英雄。

至于当初宾夕法尼亚车站的事情，alex完全可以解释为他要将这种病毒公之于众，让所有美帝国民都知道政府的丑恶嘴脸。

无论是道义还是舆论导向，alex都会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生化危机结束后的新生活铺路。

开启新生活的代价，只不过是让秦风去背这口黑的能看到宇宙的巨型无敌大黑锅！

“我有拒绝的权利么？”秦风苦笑。

“当然，没人强迫你做出选择。”alex笑道“只是我会远走他乡，把纽约的烂摊子留给你和黑色守望者，我想…这种程度的历史更改，在你上司那里，是没法交差的吧？”

狠！真狠！

秦风恨得咬牙切齿。

上次进入虐杀原形后，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岂不是现在的alex还是吃瓜盟友？

一路拼搏，到头来，把自己玩进去了。

说到底还是空间坑了他，如果没有黑光原液那十万进化点的诱惑，秦风上次进入虐杀原形也不会那么拼命。

说不上懊恼还是后悔。

帮助alex背黑锅看起来毫无影响，但秦风有更深的忧虑。

如果他真的帮alex背了这个黑锅，alex功成名就再把自己宰了，从此死无对证，再也没人知道当天在滨州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或进一步讲，alex并没有杀自己的打算。但当他的计划真的成功，变成美帝的国民英雄之后，民众的呼声会不会驱使这个全民英雄干掉自己？

那时候alex会怎么选择，用屁股都能想到。

进亦难，退亦难！

“怎么样，想好了么？”看着犹豫不决的秦风alex笑道“真的有那么难做出抉择么？”

秦风叹了口气，刚想回答，突然用余光瞟到了军事基地门口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举起了一杆迷彩的狙击枪。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