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刚刚成为皇帝的嘉文二世,他手握阿塔玛之戟,随时准备用这把神兵开启都城的禁魔符文魔法阵。
另一个就是已经被压在了行刑台上的塞恩,他抬起了头,眼中微弱红光闪动着,看向黑雾最浓的地方。
“玫瑰…”
前来围观诺克萨斯屠夫被斩首的市民都已经纷纷逃跑,处决便失去了他的意义。
嘉文二世眯着眼睛看向塞恩。“你不要指望会有人来救你,更别指望我会饶你一命。”
话音刚落,嘉文二世执戟的手便狠狠扎下,无比锋利的阿塔玛之戟刺入了塞恩的心脏,将硕大的心脏从中间一分为二。
黑血喷泉似的从伤口涌出,塞恩眼中的红光已经熄灭,身上的紫色也在逐渐褪去。
这名声震四方的将军却还未死透,他闷哼了一声,依然在等待着什么,盼望着什么。
此时此刻的他全凭一口气吊着,那根线没断,他便不会甘心。
在黑雾的那端…
重新得到力量的乐芙兰深深的吸气,纵声狂啸,将听到地牢异动前来镇压的卫兵们震的内脏俱碎,倒下挣扎着死去。
黑雾中一把骨刃摸索着,狠狠捅进一名未倒下士兵的腰间,溅起了点点的血花。没功夫欣赏士兵痛苦挣扎的表情,老人佝偻着瘦弱干瘪的身躯,向着下一个士兵摸去。
“我喜欢杀人。”
似乎为了给自己加油,老人嘴中默默念叨着,在黑暗中摸索着下一个士兵的腰眼。
一个、两个、三个。
骨刃已经太过老旧,很快就在卫兵的甲胄上折断,佝偻着的老人被卫兵们砍成了血人,破麻袋一样躺在了地上挣扎着无法起身。
即使这样,老人依旧用已经断掉的骨刃插在了一名士兵的脚上。
“杀人…真是开心。”内脏的碎片从他嘴里流出,讲出了他漫长而罪恶生命中最后的遗言。
与他并肩战斗的老海盗莫雷格也在同时被砍倒,疯狂的大笑着将眼罩和假眼取了下来,引爆了魔法炸弹。
魔法这东西若是经历的时间太久,效力会一点点流逝。本应该惊天动地的炸弹,只在带走了这名苍老海盗的下半身和四五名士兵的性命。
苍老的海盗瞎眼眯了起来,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年轻时深爱过的妓/女,他嘴角也上扬起了幸福的弧度“你送我的东西,没跟着我这个瞎子一起闷死,好歹听了个响。”
没有恶徒盼望着活命,他们只想要自由。
用自己最喜欢的死法死去,也是自由中的一种。
德玛西亚的士兵虽然训练有素,但是黑雾限制了他们的视力,苍老的暴徒们不要命的打法也让这些士兵死伤惨重。
光头大汉克洛文满身鲜血,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巨型塔盾为暴徒们开着路。
最近几年被投入到地牢的狱友基本上都成了克洛文的加餐,一直有着新鲜肉食的他体魄依然健壮。
对光盾家族的仇恨已经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此时此刻,他脸上的鲜血让他只想杀光眼前的敌人。
塔盾每狠狠装碎一个士兵的骨头,那瘆人的骨裂声都能让他想起曾经的光辉岁月。似乎手上塔盾挥舞的越狠,他就越会被人铭记。
想要再次触碰爱人,静静看德玛西亚上空的星星这些静谧的愿望已经在鲜血中化成了一团泡沫。
能终止杀戮的只有杀戮。
一支利箭划破浓厚的黑雾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却蛮横的不肯倒下,为了验证真主的荣光,为了验证自己的信仰,他举着塔盾,坚定而疯狂的撞开了一处火药库,用塔盾和石头砸出了火星,在橘红色的火海中得到了自己的救赎。
如此惨烈的战况发生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反倒是秦风几人在乐芙兰法术的庇护下能清晰的看到前路。
卫兵们忙着和疯狂的暴徒们厮杀,没人能抽身去管这几个刚刚被押到这里的新人。
看着远胜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战争的惨烈,即使是小智和碧哥两位资深者都深深的被震撼了。
那是人性中,在失去理智后最后剩余的东西——兽性样的疯狂。
“秦爷,我想起了一句话。”学霸喃喃道。
秦风匕首放在胸前,看着脸色苍白的学霸“你说。”
“当人性失去束缚,这世间就变成了地狱。向左是地狱,向右也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