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些死士在左青师的之下，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无视生死。

无视严刑。

无视亲人。

他们在暗杀失败后，都能轻易地全身而退，或者直接被灭杀，几乎没人能从他们口里探得什么消息来。

这便是他们养成的傲气，这便是他们的自信所在。

哪怕他们知道楚云亭的境界比他们强，还有如此强大的文宫，他们也不认为，楚云亭对他们有办法。

因为他们还有一个杀手锏。

那就是他们的魂魄，都是残缺的，哪怕楚云亭动用特殊的方式，控制他们的心神，也无法得知他们的记忆，而且还可能会被这种力量反噬。

就好像刚才他们故意用利刃要刺杀自己的肉身与灵魂，其实就是埋下一个最大的手段，等到楚云亭探知他们的灵魂时，直接反噬击伤楚云亭！

这种手段，向来无往而不利。

这样的情况下，面对着众多死士，楚云亭闭上心神，开始感知起来。

眼前的众多死士那种骨子里的强傲与底气，这让他升起几分警惕来。

眼前这些死士，不能以常理度之。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从这些死士口里得知消息，难如登天。

但几乎同时，楚云亭的心神猛地一转。

从对方口里得知不到，却不代表不能从其他地方得到。

甚至对楚云亭来说，一个死人也可以说话，因为无论是服饰、气质、身上的宝物、伤口、种种蛛丝马迹，都会展示出其中的迹象来。

这一刻，楚云亭的思维蔓延，精神开始释放。

他曾在那天地神鼎里，经历了无数的精神历练，而且他如今的金星文宫加上玄牝之道，精神力更是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

对方精神里潜藏着的那种反噬之力，在他面前昭然若揭。

随后，楚云亭随手一拂，将对方潜藏着的那种反噬之力，直接化解。

一瞬间，眼前的那些死士忽然感觉到自己与左相那种若有若无的关联，被截断了！

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场景。

他们身上有着那一种关联，如同锁链，是他们坚持到底的信念，而如今，这锁链居然直接被截断！

眼前这人，究竟是何等的慧眼如炬，手段通天啊！

这一刻，他们的心神有了一丝改变。

而这时，楚云亭却是淡淡地说着：“我不必询问你们，在我看来，你们身上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你们虽然跟随在左相身边多年，深通左相的各种杀人之道，但你们却从不曾见过什么重要的典籍，也不知什么消息，你们只知道杀戮，所以哪怕夺取你们的记忆，也不可能知道左相在做什么，不可能知道左相的秘密。但是……”

楚云亭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变得斩钉截铁、坚如金石：“但是你们本身却有着独特的价值。”

听到这里，众多死士不由一怔。

楚云亭这是在说他们这些人有价值？这是什么缘故？

楚云亭顿了顿，继续说：“因为你们每一尊成长到现在都不容易，都是经历了无数的生死之争，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绝世的天才，若是能有足够的灵药，有强大的功法，有完整的魂魄，你们必然能成为绝世天骄。你们甘心日夜潜伏在永夜之下不见光明吗？”

可以说，这些话挑动了这些死士内心深处的那一根弦。

没有人天生愿意做死士。

都是在走投无路之下，拜左师为尊，最后魂魄被抽取了，再也没有其他选择，这才甘心做死士，而且他们的亲人也都在左相的手里，一旦他们背叛，他们的亲人必然会横招屠戮。

但同时，他们能走到这一步，也是通过与无数人的竞争之中崛起，这才有今日的修为。

若是魂魄能完整，若是亲人不再受左相压制，若是拥有强大的功法与灵药，他们自信他们必然会成为绝世天才！

这便是他们的自信与傲骨。

这也是他们内心深处敢想又不敢想着的一幕。

却没有想到，楚云亭道破了这一切。

所有的死士都静默了。

没有人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