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得方府,但见黑压压的全是士兵,排成纵队,手持长矛,还没行多远,突然,一队士兵兵器一横,为首的举着灯笼,厉声喝道:"什么人,全城戒严了,所有人一律禁止进出!"
袁达四下一望,果不其然,街上除了士兵,还是士兵。冷冷清清,只闻士兵阵阵杂乱的脚步声,不见一个摊贩的叫喊声。
他冷哼一声,"国公大人在此,尔等休要放肆!速速闪开!"
士兵头领显然不买帐,提着灯笼围着马车转了一圈,冷笑道:"当真是国公大人么?何时如此着急,需要国公大人深夜冒险外出?"
袁达不由怒道:"大胆!若不闪开,小心你的狗命!"
"皇上早已下旨,国公大人可以走,但他的夫人和两个孩子不得踏出方府半步!"头领手一挥,士兵"呼啦"一下,迅速的将马车团团围住。
"上车搜人!"
看来皇上是有备而来的。而他的目的很明显,不仅要强占语嫣,连两个孩子都不放过。
"谁敢?"袁达怒目圆睁,"咣"的一声抽出了腰间佩刀。
语嫣冷哼一声,看看丈夫,是要冲出去杀出一条血路呢还是怎么办?
"我去应付,你们不要出声。"
只见方羽掀开帘子,跳下马车,二话不说,上去就是给了他一巴掌。
"皇上多喝了一杯,睡得正香,尔等是想找死不成?"
头领摸着火辣辣的脸庞,心中有气,却不敢发作,又不敢上车搜查,只好盘问道:"国公深夜至此,意欲何为?"
方羽怒火中烧,上去狠狠的又给了他一巴掌:"好大胆的狗奴才!竟然盘问起国公,吵醒了皇上,尔等死路一条!"
头领哭丧着脸,眼前是国公,又深得皇上器重,哪里敢做半点反抗。可要是私自把人放跑了,这个罪责也是担待不起。
他低着头,弯着腰,唯唯诺诺:"国公息怒,小的也是奉旨行事,不敢不从,望国公体谅。"
"辽军卷土重来,对我大宋虎视眈眈,我有权利保卫百姓,保卫洛阳,保卫皇上。尔等竟敢在此延误布军时辰,此等大事,你如何担当得起!"火气腾的冒上来,他上前一脚就踹翻了这个头领。
袁达怒骂一声,将刚刚爬起来的头领像捉小鸡似的拎了起来,喝道:"延误了军机大事,辽军趁机攻破洛阳,此等罪责,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时候,忽听一声长嘶,正是那匹白色的汗血宝马,挣脱了缰绳,朝这边跑了过来。
都说牲畜有灵性,想必它察觉出了主人的意图,这才不顾一切的从马厩中跑出来的吧。看到它,方羽便想起了它有个很搞笑的名字:宝宝。
只见"宝宝"跑到方羽的身边,不停的舔着他的脸,显得甚是亲密。
走的匆忙,怎么把它忘记了,方羽暗暗的叹了口气。随机正色道:"好!不愧是我的马!我们一起征战沙场!击溃辽军!"
"二弟,上马车,谁敢挡路,以延误军机,通敌叛国,处以斩立决!"
"是,国公!"
既然偷偷摸摸不成,那就干脆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出城。于是,方羽骑着汗血宝马在前,袁达驾驶着马车在后,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街过市。遇上士兵巡逻,一见前面的国公满脸怒火,杀气腾腾,不便盘问,也不敢问,倒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前面就是洛阳的城门,这也是最后一道关卡,出了城门,便畅通无阻了。
然而,让两人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洛阳戒严,不知何时,守城门的士兵全部撤换成了生面孔。不用想也能知道,这定是皇上的jūn_duì派兵驻扎在此。
"大哥,怎么办?"袁达握了握钢刀,如果不行,只有杀出一条血路。
"见机行事。"方羽低沉一声,"如果不行,就杀出去!"
只听守城头领大喝一声:"站住!"
袁达正要停下马车,准备一番唇枪舌战,却见方羽并未停下步伐,反而高声喝道:"皇上口谕在此,谁敢放肆!"
守城头领一见是护国公,又带着皇上的口谕,自然不敢怠慢,纷纷下跪,高呼万岁。只听方羽大声念道:"皇上口谕!此次辽军来势汹汹,命护国公为大宋使节,出城谈判。各路关卡不得阻拦,违令者以通敌叛国罪论处!"
"开城门!"方羽大喝一声。
守城士兵被这股气势吓住了,信以为真,赶紧打开城门。
方羽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特么的,没脑子的糊涂蛋,这么好骗。
"慢着!"守城头领突然拦住了去路。
"速速让开,延误了大事,你担当得起么?"方羽厉声喝道。
守城头领冷冷的道:"国公有事可自行前去,但须把马车留下。"
方羽勃然大怒:"马车上装载的全是金银财宝,是和辽军讲和的资本,岂容你这等人窃取?"
守城头领冷笑道:"怕不是金银财宝,而是藏着什么人吧?"
"放肆!再敢挡路,杀无赦!"说着,方羽手一挥,袁达"咣"一声抽出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有皇上令牌在此,你敢动我试试!"守城头领怒喝一声,亮出了他的底牌。
原来,他之所以敢这么放肆嚣张,后面全靠着皇帝撑腰,想来这个守城头领也不是一个小角色,要不然,他是不可能有御赐金牌的。
方羽拿在手里仔细一看,突然大怒:"你一个小小的守城士兵,何来的御赐金牌?分明造假,又延误军机,数罪并罚,本官现作出判罚:斩立决!"说着他手中的金牌有意无意的甩进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