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螃蟹我知道,早年打架斗殴也进来过。后来听说一直是靠不务正业混饭吃。”谭俊峰又狠抽了一口烟,剧烈咳嗽起来。
“谭所,你能不能把烟戒了。你看你都咳嗽成啥样了?”赵洋警觉地往门口瞥了一眼。谭俊峰也似乎竖起耳朵在听什么动静。
“你以为我不想戒了啊,可是多年养成的大烟瘾,戒了难啊。我都戒了三回了,每次都是不到三个月就又抽上了。”谭俊峰摇摇头。
“实在不行,你少抽点,抽点好烟。你看你抽的这些劣质烟,把我的眼泪都呛出来了。”赵洋擦擦自己的眼。
“不抽了。”谭俊峰把剩下的半截烟头使劲摁死在烟灰缸里,“看来不戒烟我这咳嗽是治不好了。这烟我还得戒。”
“这就对了,谭所。我相信,就你的毅力,一定会戒烟成功的。”
“好啊,如果再不戒掉这个坏习惯,你们年轻人都会看不起我这个老家伙的。”谭俊峰说着拉开抽屉把半条香烟扔到赵洋怀里,“你替我把剩下的烟扔垃圾箱里。”
“我就这两样爱好,一个是烟,另一个是酒。现在好了,咳嗽逼着我把烟戒了。就剩下个酒了,每天下班回家喝两口,也算是我唯一的爱好了。”谭俊峰笑道,“我这人没文化,所以这爱好也没啥档次。庸人一个啊。”
“谭所,您太谦虚啦。您的业务水平那是谁也比不了的,就凭这一条,您也不是个庸人啊。”赵洋说道。
“哈哈,说到业务,我还真是不会轻易服输。”谭俊峰忽然话锋一转,“那个螃蟹你要盯着点儿。”
“好的,谭所。”赵洋知道谭俊峰是听到在门口偷听的人走远了才下达了跟踪螃蟹的命令。
“盯紧螃蟹,一定会找到线索的。”谭俊峰又强调一遍。
“我也觉得这在个螃蟹身上值得下功夫,前段时间跟踪溜溜球,一直没有突破,我就纳闷儿,难道是我们判断失误?通过这次螃蟹的事情,我心里又有底儿了。”赵洋说道。
“一定要注意安全,以防狗急跳墙。”谭俊峰叮嘱道。
谭俊峰又把自己掌握的关于螃蟹的一些信息告诉了赵洋。
在曲径通的办公室里,顾大个子忧心忡忡地说道:“曲所,赵洋这小子又到老狐狸那里告密了。我在门口听到他在跟老狐狸汇报昨晚螃蟹的事。”
“他娘的。”曲径通狠狠地骂道,“这个小人自以为抱住了一把手的大腿,就可以飞黄腾达了。讲玩政治,这小子还是嫩了点。”
“是啊,他无论如何想不到,曲所您和王局的关系。”顾大个子恭维道。
“对付这只小苍蝇不难,只要把他依仗的人搞掉,他就失去了张狂的本钱,那样的话,他最后还不是要乖乖地听我们的?”说到“搞掉”这个词的时候,曲径通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明白了,曲所。后面我会盯着这个老狐狸,只要抓住他的尾巴,就不难把他关进笼子里。”顾大个子咬着牙说道,“只要把老狐狸关进笼子里,曲所您坐到正位上,咱们的事情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嗯,你是得给我盯紧了,这事不能再拖了。”曲径通压低了声音说道,“抓紧找到老狐狸的软肋,我不相信他水米油盐不进。”
曲径通和顾大个子头碰头地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
相蓓蕾发现,自从螃蟹被抓以后,酒吧里的客人就少了很多,特别是那些摇头族一段时间居然销声匿迹了。
酒吧老板的脸拉得老长。
直到溜溜球再次来到酒吧,老板的脸上又有了笑容。
随着溜溜球每天晚上的准时到来,酒吧里的摇头族又慢慢聚拢起来,小舞池里又呈现出一派热气腾腾的景象。
相蓓蕾断定,是溜溜球取代了螃蟹的业务。
欧杰也成了酒吧的常客。相蓓蕾知道,欧杰是对自己有了想法了。
相比于相蓓蕾以前接触过的那些男孩子,欧杰具有让相蓓蕾眼前一亮的很多特质。欧杰在社会上长期厮混,自然比一般的同年龄男孩心眼灵活,会见风使舵,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待人接物,火候拿捏的很准。
能说会道又能办事,这就是欧杰给相蓓蕾的第一印象。
欧杰自然能看出相蓓蕾的心理。他反而不着急进攻,要玩一出欲擒故纵之计。正好那几天公司里业务较忙,欧杰也就好几天没到酒吧来。这倒让相蓓蕾的神情若有所失了。
以往每天晚上的下班路上,相蓓蕾都有一个女同事和她同路。这一天女同事因家中有事提前走了,相蓓蕾只好一个人打车回出租屋。
相蓓蕾和表姐华华租住的出租屋在一片老旧的民房中,由于乱搭乱建,有很长的一段小巷子无法通过车辆。相蓓蕾在这段小巷子前下了车,夜色中急匆匆往家里走去。
突然,相蓓蕾觉得后面好像有人跟踪,她回头一看,果然自己身后不远处有一个人影。相蓓蕾来不及多想,撒腿便往出租屋的方向跑。
后面的人也加快速度追了上来。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相蓓蕾已经能听到那人粗重的呼吸了,她的心脏咚咚乱跳,脚下却软得再也跑不动了。
那人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相蓓蕾。相蓓蕾厉声尖叫起来。
“小骚货,我让你坏我的好事!”那人急用手去捂相蓓蕾的嘴,企图阻止相蓓蕾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