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林轻岳从床头柜里取出了华为5，划拉了几下，“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别看数学费脑子了，看看历史提纲吧，我一会儿提问你。”

他们小高考刚考完，一些小科就不用学了。江南省现如今高考三加三，即是语数外加上三门自选的小科。

不过虽然看给了很多种选择，但是很多学校都是有规定的，生源好些的学校会偏重理科，生源不怎么好的相对会偏重文科。

比方说十四中的火箭班就是强制要求选历史政治和地理。因为十四中生源素质差，理科会被那些尖子生吊打，反而选文科还有些许弯道超车的可能性。

“哦……”何柔结过平板，轻声应了句，然后默读起了复习资料，读着读着感觉有些奇怪，“这些都是你自己整理吗？”

“是啊，给月舒那丫头整理的。”林轻岳点点头，抓过一本《古诗源》假装看了起来，何柔也不说话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林轻岳那偶尔的翻书声和空调呼呼的声音，倒是并不突兀，反而有种鸟鸣山更幽之感，更显得安静。

外面早已雨过天晴，阳光顺着窗户洒进房间里，何柔的脸蛋又明媚了几分。

一丝汗水从她的鬓角流了下来，林轻岳顺手调低了空调的温度。

何柔睡了大半天，此刻比较精神。但是林轻岳早上醒的早，又被空调暖风吹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发困了，轻轻把书合起来放在一边，趴在床边想小憩一会儿。

也许是看过《红楼梦》的缘故，现在人们一想春困这个词，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句子就是“春困发幽情”。不过说起来，欧阳修也写过“十五六，脱罗裳，长恁黛眉蹙。红玉暖，入人怀，春困熟”这样的句子。

这个该死的老流氓，妈蛋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啊！万恶的封建社会，嘤嘤嘤好羡慕……林轻岳脑子昏昏沉沉的，胡思乱想着，很快就睡着了。

“还说要给我补课，结果你先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何柔背倚着枕头，放下华为5，看着林轻岳的睡相，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

那神情难以言状，既不是责备，也不是好笑。笑容也是平平淡淡的，却略显阴郁。

突然感觉，林轻岳的睡相还是有点可爱的嘛……何柔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林轻岳在她们女生中间评价特别高，成绩好，性格好，长得好。虽然平时生活穷了点，但是未来还是很有前途的。而且何柔知道，他过得这么清贫完全是为了林佳韵。

在林月舒林礼诗到来之前，几乎每个星期都有女生飞蛾扑火，但可惜林轻岳洁身自好，从来没有答应过谁。何柔知道原因，所以每次见到有女生强颜欢笑地从林轻岳身边离开，心里就多一分歉疚。

“那么聪明的人，怎么非要犯傻呢……我不值得你这样啊……”何柔轻轻地戳了戳林轻岳的脸，低头在他的耳边说道，脸上的笑容愈发阴郁，带着悲伤。

不知为何，她又情不自禁地想到礼诗之前跟她说的话，脸上一热，双颊绯红，还好没人看到。

何柔打量着林轻岳的睡相，他的睫毛好像女孩子一样……礼诗说的没错，林轻岳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说不定会……突然，何柔鬼使神差地低下了头，轻轻地吻上了林轻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