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仰面栽倒在地,捂着脸傻傻的看着蛇哥:“老……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蛇哥把眼睛一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爹,别他妈来烦我!”一转身,蛇哥马上换了一副表情,满脸讨好的对司鸿初道:“来,爹,您坐。”
说着,蛇哥一把拉开其他犯人,在通铺上腾出一个地方,让司鸿初坐下来。随后,他又拿出一根烟,亲自给司鸿初点上:“爹,当年,你一句话不说就走了,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我和娘多想你呀……”
司鸿初实在没想到,异能可以让人认爹。既然蛇哥一口一个“爹”叫得这么亲热,司鸿初觉得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你娘怎么样了?”
“她为了养活我,半夜去偷高压电线,没摆弄好,被电死了……”蛇哥说到这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她也算是牺牲在工作岗位上……”
司鸿初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是吗……那你要节哀呀。”
“爹,当初你勾搭村长家的小寡妇,被村长带着人一顿打……”蛇哥抹了一把眼泪,接着又道:“还是俺娘拼死拼活把你救出来,跟村长睡了一觉,才算把事给平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俺娘,拍拍屁股就走人……”
司鸿初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如果这个蛇哥是在发疯状态下说出了实话,那么他们一家子就没有正经人。有蛇哥这样的父母,蛇哥本人要是不进拘留所才怪了,话说蛇哥能混成号子里的头,倒还算光宗耀祖了。
号子里的其他犯人全傻了,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蛇哥哭得凄凄惨惨,一把鼻涕一把泪,情真意切根本不像装出来的。
再说司鸿初,竟然带着几分慈父的模样,看着蛇哥的目光真像是看着儿子。
有那么一刹那,犯人们怀疑蛇哥确实遇到失散多年的父亲了,可是蛇哥已经三十多岁,司鸿初作为父亲未免太年轻了。
就算司鸿初没出生时已经上了蛇哥他妈,也绝对生不出来蛇哥这么大的儿子。
“爹,你一年到头搞破鞋,一定很累吧!”蛇哥变戏法一般拿出来一瓶可乐,很恭敬的递到司鸿初的手里:“踏遍青楼人未老,请用汇仁肾宝!”
一个犯人摇摇头,嘀咕了一句:“老大疯了……”
“你他妈说什么!”蛇哥耳朵很尖,听到了这话,冲过去啪啪抽了两记耳光:“我好不容易找到我爹,你少他妈在这说风凉话!”
蛇哥这么一说,号子里的犯人全把司鸿初当成祖宗供起来了,一口一个“叔叔”、“大伯”。
有一个犯人不小心,喊了一声:“大哥……”
蛇哥抬手就是一记耳光:“你他妈管我爹叫啥呢?!”
这个号子面积不大,里面陈设也很简单,这些犯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藏下了许多东西。一时间,他们拿出各种零食和香烟,有沙爹牛肉、可比克薯片,还有一包看不出来生产日期的莱一分蜜饯。
所有这些全堆在面前,搞得司鸿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谢谢。”
蛇哥连忙道:“爹,你不用客气,尽管吃吧。”
司鸿初正好肚子有些饿了,把这些零食全打扫进自己的肚子,其他犯人看得直流口水。
“叔叔……”二雷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对司鸿初说起话如同侄子:“这些东西,可是我们很久才攒下来的,平常都不舍得吃……”
司鸿初剔着牙,打了一个饱嗝:“谢谢你们了。”
看着一大堆空空如也的食品包装袋,二雷揉了揉肚子:“叔叔你胃口真大。”
“是吗。”司鸿初拿起莱一分蜜饯扔给二雷:“这个给你。”
“谢谢,谢谢。”二雷急忙撕开包装,把整包蜜饯全塞进嘴里。
其他犯人本来想讨一点,却不料二雷这么抠门,一个犯人酸酸的说了一句:“听说这玩意有毒,里面有漂白剂。”
“怕什么?”二雷的腮帮子鼓鼓囊囊,就像峨眉山的猴子:“身为一个合格的华夏人,连破鞋做的老酸奶都喝过,难道还怕漂白剂?”
二雷正在展现自己足以打赢生化战争的超强免疫力,突然号子里响起一声怒嚎:“你们都他妈干什么呢?”
犯人们再次愣住了,胆战心惊的看过去,发现蛇哥目光有些迷茫的站在那里。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愤怒的看着司鸿初:“你怎么坐到我的位子上?”
二雷屁颠屁颠来到蛇哥身前:“老大,你怎么这么跟你亲爹说话?”
“我亲爹?”蛇哥先是一愣,随后一脚踹在二雷的肚子上:“我爹死了多少年了,你妈瞎说八道什么?!”
二雷捂着肚子,一个劲哼哼:“你爹不是到处搞破鞋吗,怎么会死了呢……”
蛇哥傻住了:“你怎么知道?”
司鸿初很小心的插了一句:“你自己说的!”
“等等……”蛇哥用力摇晃了两下脑袋:“我……刚才是怎么了?”
看着蛇哥如梦方醒的样子,犯人们都不敢说话,很小心的躲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