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日的功夫,东都中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不光是长安街上那未清理干净的血迹。连带着太常寺、神策府、兵部、宗人府、甚至大明宫中的皇室都被上官府前的那血腥的杀戮给惊动了!
百花巷的尽头,那块黑色的建筑群,如同一个吃人的恶魔般存在。
不时传出阵阵令人胆颤的惊叫。伴随着一声声的闷响。
这里,替皇室监视天下的宗人府。
也只有这里,不光可以执掌朝中大臣的刑法,就连大明宫中小到宫女太监,大到皇子嫔妃,一旦犯错,都逃不了宗人府的刑堂!
穿过那一道长长的走廊,在宗人府的最深处,一座朴素的茅屋立在那里,与前厅那一座座威严的大殿显得格格不入
可就是这么一座普通的茅屋,却令东都多少人望而生畏,或者说不敢提及。
而茅屋的木门有些老旧,半掩开来。一位白衣男子背对着屋门,伏案书写着什么。
“宗令大人,属下有事求见!”
茅屋前方不足七步的地方,一位男子匍匐在地,诚惶诚恐道。
“说吧。”
一个平淡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从茅屋内传出。
“今天天策府的徐长海在……”
那男子微微叙说着,便将长安街中,上官府前的情况,详细汇报一遍。
“大人,徐长海实在太无法无天了,仗着自己是八大神将之一,竟然敢私自调动天策骑兵,在一品军候的府前当街杀人,还废掉了上官虹的修为。”
“不仅如此,其中一名少年,砍断了上官府前那面陛下御赐的神策帅旗。据探子回报,天策上将军杨宁,忠威神将徐长海,皆称呼那少年为‘少府主’”
说完,男子偷偷观察了下白衣宗令。
而茅屋之中的宗令大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事情,而是淡淡的问道。
“起来吧,既然是天策府先动的手,那依你之见,这件事该当如何处置呢?”
“当将天策一干众人先压入宗人府,以待陛下文书下达,便处以重刑!”
茅屋外的人微微抬起头来,神情十分严肃。
“不可能的事情。”白衣宗令的声音从茅屋飘出:“天策和神策之间的矛盾,就连酒祝大人都无法插手,更何况是陛下?陛下才不会趟这趟子浑水。对于陛下来说,这些事情无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那个少府主嘛,既然徐长海都说了是,那便是了。天策府未来的府主斩断了一面神策的帅旗,并不是什么大事。至于上官锐的修为被废么……只要双方那些个不出世的老不死的出手,都是小打小闹。我宗人府无须多管闲事。”
宗令的声音古井无波,听不出什么表情。
茅屋外的男子微微吃惊,宗令竟然不想去管这件事情。朝中两个大势力在东都之中当街厮杀,宗人府竟要视若罔闻?
“可是,大人。如果就这么放任天策行事,恐怕会对皇室威严,造成极坏的影响!而且,对上官家和神策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