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折腾完这事后,日头刚落,一抹紫色还挂在天际。
洛黎领着他走到码头附近无人的巷内,转身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坐船走了?”
祁沐萧此时正完全沉浸在洛黎刚刚那番话中,完全没注意到洛黎在说什么。
我家傻子。
虽然他不喜欢洛黎叫他傻子,可是他对“我家”这二字很是受用。
心里暖暖的,哪里还记得昨夜洛黎是怎么揍他的。
这头还沉浸在自我的美妙之中,衣襟又被揪起,对上她恶狠狠地目光,忽儿泪就止不住的落下。
滚烫的泪滴在她手背上,某女呆住了。
“哭什么哭,别装了。说,你是怎么醒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坐船走了?”
祁沐萧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某女深深地无奈了。
“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洛黎扔出玲珑镜,装出要走的样子。
傻子果然上钩,急忙道:“是、是成双人的岳掌柜叫的我……他说我被人下了迷药,然后你已经走了,让我赶紧去找你。”
洛黎愣住,万万没想到是那个养鸟的臭老头,难不成自己一直被监视着?
那老头养着两只成精的八哥不说,还在那种偏僻的地方开了个酒家,行为古怪。
难不成是什么世外高人?
她默了半晌,扯住他胳膊,“走,我们去会会那老头。”
待二人找到成双人那家店时,门口已换了牌匾,改成了针灸推拿铺子。
洛黎进去瞧了瞧,又跑出来看了看牌匾,确认再三后,转头道:“这……可是我们那日来的那家店?”
祁沐萧点点头,目光瞥向别处。
“你在同我说下,今晨那老头见你的时候,都说了什么?在哪儿?”
“我醒的时候,他就在榻前,肩膀上站着两只黑鸟,岳掌柜没有说话,是那两只鸟说的。”
“说什么了?”
“左边那只鸟说——自别后,忆相逢。浮生九梦与君同。后来右边那只又说——容颜改,忘今生。犹恐相逢是梦中。最后岳掌柜跟我讲你要乘船离开,让我赶紧追上。”
他默默,最后也没把岳掌柜最后讲的那句话告诉洛黎。
洛黎思忖片刻,拉着祁沐萧跃身房顶,扔出玲珑镜,“你先上去,我们走。”
祁沐萧呆站在那,负手不动。
“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去呀。”洛黎推他,暮色幽暗,看不清神色,只听他小声嘟囔,“你先上去吧,我、我衣裳后面裂开了……”
“……”
……
……
两刻后,轲城渡口。
寒东宇站在岸上,焦急地来回踱步。
洛繁星则闲来无事,找了个钓竿,支了个灯笼,坐在案边垂钓,木桶里已经有五六条草鱼。
须臾,一个侍从带人疾步跑来,“掌柜的,这附近都找遍了,没寻到洛姑娘。”
“洛繁星,你说她能跑哪儿去?是不是让歹人抓走了?还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你怎么不急啊?”
洛繁星悠闲地握着钓竿,没理他。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洛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