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宫灯幽幽,过堂寒风,几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对方是怎样高深的武功,出手快的竟看不清招式。
为首的侍卫忐忑不已,示意下属拖走虞妃和秦逸凌,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壮着胆子往前试探。
几人刚跨出殿门,院内无声。
“何人装神弄鬼?!”
清月如钩的光影从暗处袭来,似是银蛇舞动,一刀一命。
片刻后,只余有身下血喷的呲呲声。
月隐双刃长久未饮血,今日杀戮后,刀刃处竟萦起淡淡灵气。
洛黎拎着双刃,面带白纱,跨入正殿,身不染半分血。
刃尖淌血,像一根红绳似的坠落。
抓着虞妃和秦逸凌的两名侍卫见状,吓得说不出话。
虽是自幼培养出来的亲卫,见过腥风血雨满松林,散乱毛发坠山奄,可这样冷漠悍戾的杀戮却是头一次见。
实力悬殊,毫无招架之力。
“女、女侠饶命!”
二人松开手,将佩剑扔在地上,猛地下跪磕头求饶。
“谁派你们来的?”
“是靖王殿下……”
洛黎看清虞妃手下那人是秦逸凌,此时双目半阖,没了意识,头发散乱,裤腿染满鲜血。
怒火四起,她走过去一招重伤一人,随后对另外一人道:“去,帮着虞妃给他包扎,老老实实的,不然你也是死。“
“是……”男子颤颤巍巍,腿脚发软,将秦逸凌搀扶起软榻之上。
洛黎把大殿门关好,随后在暗处将祁瑾仪从镜中放出。
她刚摘下眼罩,便见到这一血腥场景,吓得不知所措。
“母妃!您怎么了?”
虞妃与那侍卫正在给秦逸凌上药包扎,突然闻声回首,见祁瑾仪急忙跑来,甚是差异。
“瑾仪?”
“秦、秦叔?!母妃,你们这是怎么了?”
“瑾仪,你快走,别管这些。”虞妃抹干嘴角的血,便把她往外推。
虞妃望了眼洛黎,乞求道:“女侠,既然今日出手相助,我等已是半入黄土,只求女侠将我女儿救出,保她平安。”
洛黎未应答,走到几人身旁,散了些许迷粉在那侍卫身上。
母女二人大惊。
“洛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让虞妃来讲,我只是凑巧碰到而已。”
虞妃不可置信,“洛黎?那个画师?”
“虞妃娘娘,我已秘密安排瑾仪出宫,今日本是来让她与秦逸凌道别。”
“什么?”
“明日之后,你觉得瑾仪还会有好日子吗?可笑,你委曲求全,到头来不一样是让人肆意践踏,任人宰割?”
“你、你都知道?”
虞妃从未想到,那个看着有些鬼精灵的画师,竟然什么都知晓,而且还是个武艺高强的杀手。
“你知道的我却不知,既然事情已经挑明,还请虞妃娘娘将你所知道的姚兮茵之事全部告知,瑾仪的安全,我自然会照顾。”
“母妃……你们在说什么?”
虞妃纠结片刻,颔首,“多年恩怨,是到了了结之时。”她转身道:“瑾仪,既然她能将你救出,母妃便不再瞒着你……这人,才是你生身父亲……”
祁瑾仪默默落泪,并未展露任何惊异之色。
“先前秦前辈的嘱托我已带到,白宗的弟子令牌也已交给瑾仪,虞妃不必担忧。而秦逸凌的身份,怕是瑾仪也早已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