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窃音符,这声呼唤,听得真真切切。
她的心拧到一起。
突然“当——”的一声,远处房顶上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她起身看去,两个黑影闪过,遂而轻功追过去,站在刚刚声音发出的地方,环视一圈,却不见人影。
蓦地,后颈一个重击,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去。
再醒来时。
阴冷发霉的味道。
此刻洛黎身处王都巡查院的大牢中。
她看着身上干净的被子,和身下隔着草甸的褥子,一脸茫然。
天窗刮进阵阵寒风,此时外面已是正午,雨依旧在下。
她迅速检查身上的东西,腰间装丹药和符咒的锦布袋子不见了,她突然紧张起来,待她摸到怀中的玲珑镜时,稍稍平静下来。
巡视的守卫见她醒了,急忙吩咐人去报信。
不一会儿,副主事慕维带了两名侍卫过来了。
洛黎起身过去,“慕大人,我怎么会在这儿?”
“洛大人,您不记得了?”她见洛黎摇摇头,继续道:“您这次怕是惹上麻烦了,不过不要担心,王爷正在亲查此事。”
“我到底所犯何事?为何将我关押在此?”
“昨夜睿王府遇袭,您被睿王府的侍卫抓了……而且从您身上……发现了致死王妃的七星草毒。”
“什么?!荒唐,我为何要杀王妃?”
“我们都相信不是您所为,可当时情况所迫,您又夜闯睿王府……岑大人只能暂时将您收押。不过他吩咐让我照顾您,您饿不饿,我去给你拿些吃食。”
“你说王妃是中毒而死?那毒药在我身上被发现的?”洛黎在牢房内踱了两圈,继续道:“我昨夜的确潜入王府,不过是想找睿王喝酒,帮他借酒消愁。昨夜我的确见到有人在交手,我跟过去后,突然被人偷袭,醒了就在这里了……”
“昨夜睿王亲卫叶秋夜的确被伤,可他目前还在昏迷。您可有什么其他证据?”
“我带了两坛酒,留在田氏院内偏房的房顶上。”
慕维摇头道:“现场并未发现这些。”
“我既然能让人弄晕,还被栽赃上毒药,屋顶的几坛子酒还能难倒那人吗。慕大人,可否给我讲下昨日我被捕时的情况?”
“此事我也不知,昨夜是岑大人给您带回来的。”
她摆摆手,“罢了,你们去查吧,反正人不是我害的,我不怕。”
随后她回到草窝那,整理了下被褥,钻进去休息了。
慕维无奈的看着牢内这没心没肺的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有一瞬,她也希望自己在牢里,这样就不用加班加点的办案了。
近日年终会审已是忙得焦头烂额,今早沐王铁着张脸,来王都巡查院又发了好一顿火,责怪岑参没调查清楚就把人收监。
这事的确要怪岑森,昨夜王妃院内一个婢女发现了神智不清的洛黎,赶忙喊人,说是有刺客,睿王醉倒在屋里,平日的贴身侍卫也不知去向,一群人没了主心骨。
有眼尖的说这是小皇孙的书画先生,不是刺客,可这半夜三更的,的确可疑,又不敢再说。
正当大家不知如何是好,洛黎突然起身挣扎,要逃走似的,他们这才给人捆起来送去巡查院。
岑森守值,见送来的人是洛黎,本不打算收监,可为首的侍卫说她是刺客,一并交了匕首、符咒、药瓶等物。
这药瓶里,恰巧就发现了七星草粉。
岑森今日刚刚见过这毒粉,七星草,滨海之地才有的草药,味重,闻起来一股子臭鱼烂虾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