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以北的几个鲜卑部落,现在就很好。几个势力现在都没问题,问题在于我大晋的军制好像马上要走到终点了。大晋采用的是世兵制。兵士终身当兵,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世世代代为国家尽当兵义务。国家主要兵源,是兵士子弟。不管行与不行,反正都是你,良莠可谓不齐之甚。
这种情况洛阳禁军受到的影响还轻一些,但一旦要是打起来,宗室藩王都督诸州军事,为扩大自身实力,也肆意招兵买马,导致军力外重内轻,地方方镇较不受朝廷管辖。此时,从上到下都开始不问出身来历,大量招募士兵。招募之后便投入战场。
到时候世兵制解体是肯定的,司马季总不能把周围一群势力都安排的明明白白,轮到我大晋就过一天算一天,自己的jūn_duì最后靠不住了。可燕山大营的模式,注定只能做中层军官培养,都这么干不要说幽州养不起,整个大晋都不能这么培养jūn_duì。
“唐朝府兵制,太容易受到农业社会的影响。宋朝禁军,宋朝那个外战能力啊!”元清先放在一边,司马季又想道明朝不由得咧嘴,“后来全破产了,比乞丐都穷,清朝那些湘军淮军之类的近代早期军阀?”
以现在晋朝的军镇分布,那些近代军阀的祖宗,以师生、同乡、亲戚邻居为主的模式,似乎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司马季一拍大腿自语道,“就它了,暂时先用着,干掉其他宗室到时候再想怎么换。”
没想到什么好办法,燕王先从几个近代军阀的祖宗想办法,老规矩先写计划,到时候用征发的形式做动员,女真、鲜卑、平州、幽州,这些或多或少能够调集起来的力量,各种条件都已经具备,只要有人打响第一枪,燕王就会加入到混战当中。所还欠缺的,就是运河还没通。
这就是罗永的事情了,每天晚上罗永都在算今日的工程完成了多少,随着吊立柱的尸体越来越多,罗永也觉得一味地马鞭并不能解决问题。昼夜不停是不可能的,这样下去任何人都受不了,将自己的想法写在信中,提交给了燕王。
“一月以来小人不敢有丝毫怠慢,但是劳务繁重,每天都有倒毙的战俘被掩埋,战俘反抗也屡见不鲜,就连封国征发之徭役,也无法忍受。军士鞭打恐非长久之计,小人大胆进言,划定时辰劳作,劳作时间为八个时辰,一定能保证运河完工。”
“我好像确实越像隋炀帝的路线前进了。”司马季扪心自问自己好像是过分了一点,但一看到后面脸色就是一变,这是什么玩意?八个时辰工作制么?怎么一股帝国主义大资本家的既视感。
“青玄是怎么回事?听闻在幽州开凿运河,弄的幽州怨声载道,运河两岸立下立柱,上面吊着的都是尸体,用来震慑开凿运河的徭役。”洛阳朝堂,王戎摸不到头脑的发问,这一次闹的这么大,封国的眼线自然很快就把情况汇报给洛阳。
别的事情还好说,就是运河两岸埋下立柱吊着尸体做震慑,就连一直得过且过的王戎都觉得过分,更不要提别人。
“恐怕会引起民乱!”张华轻抚着长长的胡子,慢吞吞的道,“确实比以前严重得多。”
“燕王不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一直都没变成民乱,相信不会出事的。”贾模对这件事的态度就不怎么上心,“十万徭役七万是战俘,怕什么?”
“皇后怎么看?”裴頠把这件事的决定交给了贾南风,几个大臣当中,张华声望最高,王戎出身最好,但是一般拍板做决定的是他和贾模。决定不了在交给贾南风处理。
“青玄心里有数不会出事的。”贾南风心不在焉的应付两句,“下旨过问一下就好了,宗室重臣太过于苛责也不好。”
贾南风说到宗室两个字的时候,咬的很重。一想到宗室她就有些头疼,外戚与宗室的矛盾始终不可得到很好的调和,有赵王司马伦算听话,但赵王司马伦为老不尊,历来没有威信,能力也很差,只能担任一些闲职;之前对宗室有点影响力的下邳王司马晃已经去世,另一位宗室元老梁王司马肜倒在朝中任职拜大将军、尚书令、领军将军、录尚书事。可梁王不听话他是皇帝的叔祖,没必要巴结自己。
这些宗室阳奉阴违,贾南风也没办法,索性现在没有发现他们一定会站在太子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