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等等,骤然进入密林不美,我们首先要站稳脚跟。等我召集陆机、祖逖、周处和禁军将校进来,慕容将军在介绍一下南下之收获。”这是正事,司马季也不惦记回内宫种田的事情,就在这等着其他人前来。
不多时,几位将军和禁军将校都已经入宫,皆正襟危坐,慕容运详细的介绍这次南下的见闻,从风土人情到生活习惯,甚至还专门吐槽了一下这里的高脚屋建筑。他本身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换了一个环境也啰嗦起来。
“根据被俘获的土人说,在林邑西南方,还有一个大国,范逸的女儿和几个婆罗门教的大师,可能逃去了那里。”慕容运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嘴唇微动似乎在想那个国家的发音,“是呋喃?”
“扶南国?”陆机一听就接口,随着司马季微微一拜道,“燕王,在孙权当政之时,扶南国曾经谴使朝贡到达建康,孙权派遣也派遣中郎康泰、宣化从事朱应使回访扶南国,两人到达扶南,并记录下各种见闻。”
扶南西去林邑三千余里,在海大湾中,其境广袤三千里,有城邑宫室。人皆丑黑拳发,倮身跣行。性质直,不为寇盗,以耕种为务,一岁种,三岁获。又好雕文刻镂,食器多以银为之,贡赋以金银珠香。亦有书记府库,文字有类于胡。丧葬婚姻略同林邑。
“林邑和扶南挨着,有没有土人对这个国家有所了解,马上去俘虏里面询问。能给出准确信息的,就地释放,分配田地,赦免其罪。”司马季对着一边的禁军将校吩咐道,孙权距离现在至少都是几十年的时间了。当时记录下来的风土人情,还不如慕容运走一圈走马观花可信。
“殿下,关于大致的情况,小将在前几日审问的时候,曾经听闻过扶南国国主也姓范,几年前下属大将篡位,诛杀老王,不过新王仍然姓范。”唐沈上前一步禀告道,“不知道和林邑王族有什么关系,而且孙吴时期林邑洗劫日南郡,听说扶南国也曾经借兵参与过。”
“哦,扶南国的国王也姓范,穿戴银饰,还帮助林邑洗劫过日南郡?”司马季用手背蹭着下巴,喃喃自语,“是不是应该小惩大诫一下。”
一下众人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周处直接开口道,“殿下,现任扶南国国王乃是叛逆,身为大将却诛杀君上,此类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应该征讨之。”
周处的话刚一出口,整个气氛就为之一静,祖逖沉默不语,唐沈死死的盯着周处,陆机甚至脸上带有惊慌之色看向司马季。
司马季慢慢的站起来,以剑为拐一步一步的走下王座,手中的长剑轻轻触地,剑鞘撞击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仰着头站在周处面前长出一口气,平淡的道,“大晋的天下是禅让过来的,司马氏没有诛杀汉皇、对魏蜀吴之君也以礼相待,这是不一样的。”
“殿下说的是,武帝仁慈,吴蜀之旧民皆感其恩!”陆机赶紧大礼拜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