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子,啥时候喝你的喜酒啊?我们哥几个都等着呢啊。”小伟调侃起张圣杰来。
“呵呵,不急,到时候肯定叫你们。”他尴尬的搪塞着。
“你这效率可是太慢了啊,你看王总,老二都会跑了,小伟的儿子也上小学了,就属我晚点儿,这不闺女也有一岁了。你可得抓紧啊。”李启明大声嚷嚷着,让张圣杰倍感压力。
“可惜啊,我这偌大个家业,总想生个儿子,可就偏偏来了俩儿丫头片子。”王永想起不顺心之事,发出一声长叹。
“王总,你也别太烦恼了,女孩咋了,女儿更贴心啊,你看我闺女多好啊。”李启明忙安慰道。
“你们也别催杰子了,他也不是不想结,可是现在这女人也事儿多着呢。”王永仿佛知心大哥,替张圣杰解了围。
“多谢你们关心了,我结婚肯定叫你们啊。”张圣杰举杯与几人喝了一杯。
要说他的酒量,也不算小,平时五六瓶才有些昏,可今天两瓶下肚就有些恍惚了,真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啊,他吃下两口菜压住,听着几人的闲侃。
“王哥,现在家具生意怎么样?”小伟凑近王永递来一支烟。
这小子有自己的小心眼儿,自己一个外乡人,要在城里站住脚,就得找个大树,这王永在他认识的朋友中,实力较强,为人随和,正是他巴结的目标。
“这行不如前几年了,不好做啊。一方面,环保查得严,三天两头的停工。一方面,竞争压力大,很多大品牌厂商都过来了,狼多肉少啊。”王永悠悠叹道。
“你这是谦虚了,怎么也比我们强啊。我们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家里还一堆烂事儿,就我那小子,你说玩儿吧,比谁都会玩儿,可粘到学习吧,真费劲啊。”
小伟本来还挺高兴呢,一提起孩子,就满头黑线。
“你那小子是挺淘的,你们俩得多管啊。”张圣杰嗤笑道。
“我哪管得了啊,再说我和我媳妇顶多初中水平,现在这课多深啊,我一看脑袋都大了。”小伟一脸无奈道。
“你那水平还是别误人子弟啦,你不如给孩子报个班,让老师教啊。你看我,大闺女现在除了日常补习功课,周六日,我还给报了舞蹈班、音乐班、书法班、瑜伽班,别人家报的,我就给报上。”王永侃侃而谈,不自觉地就显露出优越感。
“我这闺女,将来可是要嫁入豪门的,不是政界精英,也是商界巨富啊,到时候,咱们哥儿几个可就不在这吃了,鲍鱼、龙虾,随便招呼。”王永开始畅想未来。
“那是啊,咱永哥是谁啊,到时候,可别忘了咱这帮兄弟啊。”小伟一旁恭维着。
“永哥,你未免想得太远点了吧,儿孙自有儿孙福,那都是十几二十年的事儿,现在还是着眼现实。那嫁入豪门可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来的。豪门日子,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张圣杰突然出言泼冷水。
“我怎么不能想啊,我闺女也不比谁差,她要啥,我给她啥,英语、音乐、舞蹈,甚至过些天我让她去练跆拳道,我就不信,还不能有出息,将来谁娶了我闺女,那是他的福分。”王永语气不善地回呛道。
“恕我直言啊,你这样可是有点盲目了,甚至有点不负责啊。你不能一味地,没有方向的瞎折腾,这样反而会害了孩子啊。”张圣杰声音提高了几分,和王永争辩起来。
他本无意聊这个话题,但不参与,显得不合群,而他在心里反对过分宠溺孩子的做法,因此,才忍不住出言相讥。
“我自己的孩子,我怎么会害她?她要啥,我就想办法满足她,这还有错了?”王永斜了他一眼,不出好气道。
“养不教,父之过,你别以为给孩子报班,就是在爱她,你这是再糟践孩子啊!!”
张圣杰一见王永一副不以为然的姿态,自然也毫不退让,指责起他教育失责。
“靠,你说谁糟践孩子呢?那是我自己的孩子,你管得着吗?你倒是想管,连婚都结不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王永越说越激动,不自禁地站起身子,用手指点着张圣杰。
恶语伤人六月寒!这句话,犹如冰刀插在他的心头,顿时浑身战栗。
“你……你这话太扎心了!你不就是有俩臭钱瞎显摆吗?你就是没那儿子命。”张圣杰也不管不顾,大声咒骂起来。
“他特马的找死啊!”王永气愤至极,抄起一个酒瓶子猛砸过去。
砰,哗啦。张圣杰脑袋挨了一记猛击,如五雷轰顶一般剧痛,身子不由自主地倒下去。
他脑袋上流出血来,和暗黄色的啤酒液混在一起,甚是可怖。
“都好好说啊,咋还动上手了?永哥,你看把杰子打的。”
李启明赶紧过去搀扶倒下的张圣杰。此刻,王永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双手紧握探头看张圣杰的伤势。
“哎呦。”过了两三分钟,张圣杰缓缓睁开眼,发出一声叹息。
“杰子,你没事儿吧?”王永赶紧过来,虽没有明说道歉,但已有悔意。
不料,张圣杰用力甩开他的手,气愤道:“咱们这么长时间的朋友了,你们把我当朋友了吗?我一直没结婚,这是我的伤疤,你倒好,专接我伤疤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他想到伤心处,不禁流下泪来。一时激动,眼前一花,又昏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