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鬼索性闭上眼,把不想沟通摆在了脸上。
锲而不舍是孟凉凉的一大优点。她调整情绪,换了个切入点继续劝说。挂钟里的分针走了大半圈,狐鬼依然还是闭目不语,拒绝沟通拒绝出了一股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姿态。
在孟凉凉暂且停歇,准备开始新一轮的苦口婆心时,白无常忽然插言道:“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你必是极有把握。如无意外,那只魂灵已投胎转世。”
随着白无常的话音,妖鬼眼皮下的眼珠微微一动,仍是没有睁开。但他终于开了口,“无甚所谓。”
孟凉凉听出了门道,她闭紧嘴巴凝神的听着后续。接下来却是好半晌的安静。妖鬼不出声,白无常也不再说什么。空气里嗅不到对峙的味道,这二位一个懒散散的,仿佛对什么都没兴趣,一个冷淡淡的,似一切皆不入心。
气氛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孟凉凉忍不住了,她捉急的搓着手,想要说些什么。之所以没有马上出声,那是因为她还有些迟疑。
约莫是她想要说话的意思太过强烈,以至妖鬼闭着眼睛也感受到了。
“说罢,什么条件。”妖鬼猛的张开眼,直直看向白无常,大有逼视之感。
孟凉凉也看向了白无常。同样的,那目光也大有逼视之感。很明显了,白无常这是找到了突破口,但他怎么不早开口呢。
白无常冤枉的很——从他想到主意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找到说的机会啊。
妖鬼的散适已消褪的半丝不剩,脸上挂的尽是焦躁不耐。
白无常的话,他并非真的无甚所谓。他知道白无常必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故出此言。如果没有孟凉凉在侧,他会与白无常继续的僵持下去。僵持的越久,他便越有机会摸清白无常的底牌。对他也就越有利。
偏偏的,旁边有着孟凉凉这么一个聒噪无比,分分钟都会把话题带跑偏的存在。
这还怎么静心按捺、怎么拿捏进退、怎么寻找对方的破绽不胜其烦之下,哪儿还有那些心情!
妖鬼烦躁的很,烦躁的只想一爪子撕过去。
好在白无常并没有拿捏的意思,且快且简单明了的开口道:“需你从此效忠地府。”
妖鬼嗤笑两声,并不作答。
白无常又道:“助你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