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凉凉难得大方一次的抽出半把来,张宁连忙制止,他拉住孟凉凉并伸出三根手指来,“三根三根的来。”
孟凉凉又又一次的僵住。她直直的看向张宁拉住自己的手——说好的寻常鬼物近不得神明之身呢!
是他不算寻常鬼物,还是白无常的话没说仔细,这个“近身”指的是恶意的那种?
想要问的问题太多,也不知道老王什么时候再出现。想到这里孟凉凉不由叹了口气。
张宁看她出神,忍不住心急的晃晃她,眼睛盯在香上催促道:“快点儿快点儿。”
孟凉凉找出打火机来点燃三根香。张宁急不可耐的凑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接下来他整只鬼都滞住了,连五官都扭曲的那么僵硬。几秒钟之后,他开始满屋子的飞,再几秒之后他撞到孟凉凉跟前,抖着手去按那香头,一连了按了七八遍也没能按熄一根。
张宁清楚自己的能力,熄掉区区一根香对他来说相当不是问题。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使力都按不熄那小小的一点亮星。
孟凉凉领悟到对方的意愿,弯身把香头戳在地上,弄熄了。
“你怎么了?”孟凉凉一头雾水,把香放回到盒子里,顺便看了看盒底的说明书。心里思量着:难道卫生香不能够祭鬼?
说明书上当然不会有答案。孟凉凉放下香,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殡仪馆里的香跟这个好像是有点不一样。卫生香更精致一些,要说最大的差别那还是味道。
张宁终于缓过了劲儿,瘫倒在旁边的摇椅上,“我的天,跟吞了一大口风油精似得,还是勾兑了花露水的风油精。”
一大口风油精,还要勾兑上花露水,想一想都是浑身抖三抖的酸爽。
孟凉凉很是歉疚,“这个香是不是不能吃啊。对不住啊,我以前没留意过这些。每次去看外公外婆都是用的殡仪馆的香,家里也没准备。明天我去买点能吃的给你。”
张宁没有立刻说话,孟凉凉的话就一句跟着一句的冒了出来。
“你怎么一直站门口?”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还是最近才回来,你有没有看见过我外公外婆?”
“没有鬼差来锁你吗?”
“你脚上这链子是怎么一回事?”
“哎,你刚刚发现我能看到你,怎么那么高兴。是附近没鬼跟你玩,你觉得孤单寂寞所以才这么高兴的,还是你有什么事儿想委托我?”
“是不是这些年没人给你烧祭啊,钱不够?吃不饱?”
张宁好似忘记了那风油精勾兑花露水的感觉,他坐直了身目瞪口呆的看着孟凉凉。直到孟凉凉说够了,停住了嘴,他才闭上自己那因为惊讶而大张的嘴巴。
好半天之后,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恍然。他知道孟凉凉上的是师范专业,在他的记忆里,老师上课都是在不停的说话。她的这种变化应该是大学里的一种训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