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崩字法门没取得什么成效,这倒在君陌的意料之中,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常曦卸去崩劲的速度和从容,不过他也很快释然,他也没指望用这点小技巧就能让常曦就此折戟,要不然这青云后山弟子也未免太名不副实,要知道当年后山那位,可是一剑将大荒殿捅了个通透。
君陌见对面常曦眨眼间气机就已再登楼,刚想持枪再冲阵一回,赫然发现常曦掌心中涌现出无数阵法符文,他立刻挥枪大喊:“等一等,等一等!”
常曦任由掌心中如同蝌蚪般的阵法符文席卷开来,瞥了眼对面神色紧张的君陌,奇怪道:“怎么了?”
君陌一本正经道:“你要是用了阵法,那我就真没的打了,连天墉城符宫那姓澹台的妹子都不是你的对手,更别提我一个只会枪法的粗汉子了,可千万别!”
常曦当真被这个七尺的魁梧汉子弄的又气又笑,这家伙的对待客之道真是一朵奇葩,不过常曦还是遂了他的心愿,收起了已经遍布整个千年盐木擂台的阵法符文。
君陌自心底忽然升起了一丝后悔,因为不知怎么的,待常曦收回所有阵法符文后,他只觉得常曦身上的气势有了越发令人心颤的趋势。
君陌七尺男儿,却也心细如发,要不然也无法在形势瞬息万变的苍山洱海的战场上做那常胜将军。
常曦手中握着的那柄赤影剑的来历早已被大荒殿的密探取得,但是威能究竟几何却是知之甚少,在天墉城常曦与陵越的对决中,此剑虽有露面,但也并非主力,君陌一直在提防那柄一朝名震天下的杏花枝,但此时这柄火属性的赤影在大漠炎热气候的加成下威势也不容小觑,自己方才的瓢泼枪雨皆有金属性灵根催动,虽然威力强劲,但金被火克制,威力打了不小的折扣,正是所谓的事倍功半。
君陌周身环伺的尖锐气机徒然一变,换做煌煌雷霆势,金雷双灵根的他由金行切换成雷鸣,青梅酒由青色转淡紫,枪身上雷弧此起彼伏,君陌执枪甩在身后再冲阵,脚下纷沓呼啸成风,奔袭有雷霆万钧之势,留下身后一路雷浆雷沼
既然对面那位在天下枪林中能排进前三甲的君陌已经察觉到了属性克制,常曦索性换赤影为不工,重剑不工日日用自身精血喂食蕴养,早已心神相通无间,剑势大开大合,能够正面与凌厉著称的霸王枪法分庭抗礼。
常曦所用剑法没有明显套路,皆是被天下大多数剑修初入剑道时视为珍宝,自以为学有所成后又弃如敝履的基础剑诀,一式式简单朴实的刺削点架截信手拈来,动作潇洒不说,朴实的招式中有着寻常人体悟不到的韵味,竟远比那些声势浩大讲究排场的剑技还要来的难缠面,外人看不出其中名堂,身在其中的君陌有苦难言。
常曦身着黑金九爪龙袍,手执同样黑金两色的重剑不工,剑气挥洒如泼墨,泼洒出大好江河。
大荒殿穹顶楼阁可以清楚的俯瞰到整个盐木擂台,楼阁中有女子身影从虚空出迈出,精绝天下的西域绸缎缠裹着女子玲珑有致的身躯,身姿绰约如敦煌飞仙,身份地位皆是高的吓人的女子看向盐木擂台中师承自己的君陌并没有占据到什么上风,反而是那黑衣执宽厚黑剑越战越猛,不由得惊讶的咦了一声。
“娘,你说君陌能赢过那常曦吗?”
余梅爬上穹顶楼阁,见到母亲也在此,欣喜之余问道。
大荒殿殿主余澈目不转睛的看着擂台,没有回头的道:“毕竟是青云山走出来的后山弟子,小觑不得,目前为止两人还只是单纯以技巧过招试探,彼此都还没用上真本事,很难现在就下定论,而且君陌这小子就算能赢,也只能是惨胜,还好我这关门弟子脑子还算灵光,没让常小子动用阵法,要不然现在已经分出胜负了。”
余梅与母亲并肩而立看向擂台中难解难分的胶着态势,轻叹一声,“本来之前听闻常曦是历届青云后山弟子中修为最弱的一个,谁也料想不到他竟是个如此难缠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