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卢奶奶都摘了三十多斤呢。而他们两个大男人加起来才十二斤。
这打击实在是太沉重了!
俊辉早上确实睡了懒觉,因为昨天进山实在太累了。所以哥哥训斥他,他不难受,便赶紧追着哥哥而去。
陈阳这才想起,昨天自己给大家打电话指点路线的时候,把这两个小祖宗给忘记了。
唉,怪他,怪他。
今晚上,他一定会单独给他们两个找个果树茂密,挂果多,然后又容易砍取的地方,好好补偿他们两个。
“五十斤?”陈阳有些意外。
看着秤上显示的重量感到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卢文恩在他的指引下,也就摘了六十斤,而其他人在他的指引下,也都是只摘了五十斤左右。
可卢夏花居然也摘了五十斤?
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抬头,把目光从秤上抽离,转移到卢夏花脸上。
她微微仰着脑袋,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但那目光之中,显然掺杂着几分情绪。
昨天陈阳说要给大家指点路线的时候,她就在这里,而且,她也像其他人一样在陈阳的小本子上留下了电话。
可陈阳给所有人都打了电话指点路线,却唯独没有打给她。
所以这会儿听着众人一个劲的感谢陈阳时,夏花心里反而有些不屑。
因为,这个在她看来很努力的男人,也跟村里的某些人一样,对她带有深深的偏见。他给所有人打了电话,唯独没给她打。
呵,没有你的指引,我照样能摘五十斤山胡椒。
她的不屑之中,又带着一点傲气。
陈阳与她目光相对的时候,虽然惊讶,但并不愧疚。
因为,身为奶爸,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虐待儿童小孩的行为了。
就算你活得再艰苦,那也是你的事情,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自己的艰辛转换成怒气,发泄到小孩子身上。
陈阳心里虽然不喜欢卢夏花,但是,作为成年人,他知道如何管控自己的情绪跟表情。所以说话的时候,该笑还是笑。
“不错呀,居然摘了五十斤呢。”陈阳笑道,“来,给你,三百块钱。”
他从腰包里拿了三张百元大钞出来,递给卢夏花。
卢夏花接过,一一辨认可真伪,然后就带上蛇皮袋离去。
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一如往常那样。
“小阳,你真是神了。”四奶奶手里拿着三百多块钱,乐不可支的说道,“没想到全被说中了,你说的那些地方,还真有山胡椒呢。”
“是啊,我也是按照小阳的指点去摘的,结果真的轻轻松松就摘到了这么多山胡椒。”
“小阳,你是怎么知道那些地方一定会有山胡椒树的?”
“我也觉得奇怪,你指点的那些山胡椒树,基本上都长在比较隐蔽的地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大家的疑问,陈阳便微微弯腰,压低声音,故弄玄虚的说道:“我悄悄告诉你们,其实是我爷爷托梦告诉我的。”
“切。”众人白了他一眼。
虽说大家都没什么见识,脑子也不聪明,可就算她们再傻,也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嘛。
“估计是他以前进山的时候发现的。”
“对,应该是这样。”
四奶奶笑道:“不管怎样,反正我今天赚了这么多钱,我又可以跟我女儿好好炫耀一下了。”
“对对对,我也要跟我儿子炫耀一下。”
“没错,咱们要让他们那些年轻人看看,咱们这些老骨头虽然老了,可照样比他们强。”
大家拿着钱都十分高兴,纷纷说要跟自己的子女炫耀呢。
卢文恩跟卢奶奶虽然没说类似的话,但脸上也是挂满了幸福的笑容。
谁能想到,曾经一个月可能都没法收入一千元的他们,如今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就攒了一千元。
这事如果不是真实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完全不敢相信。
现在,通过自己的努力赚到了钱,卢文恩也深刻的意识到了努力有多么重要。
以前那种得过且过的日子真的要一去不返了。以后,他要努力赚钱,要积极向上,如此,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mǔ_zǐ两人拿着钱跟蛇皮袋往回走,走到欧旺八家门口的时候,欧旺八急急忙忙从院子里走出来,朝卢文恩说道:“文恩,今晚进山摸石蛙去不去?”
卢文恩停下脚步,朝母亲露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然后看向欧旺八,笑道:“不去了,我明天早上还要进山摘山胡椒呢。”
“哎呀,这山胡椒长在山里又不会跑,你起晚点也没关系啊。”欧旺八继续劝说道,“咱们好久没进山抓野味了,今晚一起去呗。”
卢文恩想也没想的拒绝道:“我不去了,你找其他人去吧。”
说罢,就赶紧追上他那身形佝偻的母亲。
等儿子追上来的时候,卢奶奶的腰杆会不自觉的挺直一些。
她听到了儿子跟欧旺八的对话,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卢文恩问道:“妈,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
其实卢文恩心里是有答案的,但他还是想听母亲再教导他几句。
以前他很少听母亲的教导,今后,他愿意去听。因为陈阳说过,父母终将会离我们而去,我们应该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好好听他们说话,好好在他们面前尽孝。
连被父母抛弃的陈阳都能说出这样的话,像他卢文恩这样一个被母亲庇佑了一辈子的大男人,自然也不甘示弱。
以后,他会好好听母亲的教导。
卢奶奶依旧走在前面,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说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问我这些?我都这把年纪了,脑子不如你好使,见过的世面也没你多,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才对。”
“听你说也挺好的啊。”卢文恩加快脚步,站在母亲身侧,“反正你年纪比我大,经过的事情肯定比我多,问你应该错不了。”
“嗯”卢奶奶忽然站定脚步,然后转身看着儿子,“我都这把年纪了,没什么好教你的了,你啊,自己心里有把秤就行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人是真心为你好,什么人是笑里藏刀,你要自己看清楚,因为我不可能一直帮你看啊。”
“我明白了。”见母亲又往前走去,卢文恩也跟着走去,“以后,我就跟着陈阳好好做事。再也不去山里找什么野味了。更不会跟其他那些成天游手好闲的人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