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了韩父两句后,娄燕妮就离开了,郑柏森等在路口,郑父郑母并不在。
“为什么坏人做了一件好事,就被人夸是改过自新,但好人只做了一件坏事,就要万恶不赦!”郑柏森看着娄燕妮,整个人比起之前上门时要憔悴了很多。
这人倒是对他的妻子一片情深,娄燕妮叹的口气,“重要的并不是她们之前是什么人,而是她们当下做了什么事,做错了事,自然就要受惩罚,我只能向你保证,我不会让我公公这边额外施加压力。”
郑柏森嘲讽一笑,“你是首长家的儿媳『妇』,这件事本身就不公平。”
这个时候还跟她来说不公平?娄燕妮刚刚一瞬间的心软瞬间消失,“那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妻子,为什么不挑一户普通人家的孩子偷!”
说完,娄燕妮就要往公交车那边走,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来,“没有孩子固然是你们夫妻的遗憾,但一个女人人生的圆满并不是非要孩子不可的,如果她不是压力太大,绝不会剑走偏锋,走到如今这一步,郑老师,还请你好好反思一下,你妻子为什么会这样。”
郑柏森愤慨的表情一怔,渐渐变得颓然,他想起自己不时在妻子面前念叨,谁家的孩子真可爱,谁谁谁的家的皮得不得了家长还不好好教的事儿。
垂在身侧的手越收越紧,郑柏森压下心底的恐慌,想要反驳娄燕妮的话,但抬起头来却发现,娄燕妮已经走到了公交站那里,随着人群挤上了公交车。
林秀英那里,娄燕妮到底是没让韩父过多『插』手,就像郑柏森说的,光她们的身份就足够震慑了,韩父再施加压力,就真有点以权欺人了。
权力是个好东西,但权力未来能伴你一生。
打动娄燕妮的不是因为郑柏森的那天的质问,而是几个林秀英的学生家长,她们自发找过来,替林秀英求情。
林秀英教学很认真,人虽然有些古板严肃,但是对孩子是真的好,孩子没吃饭,她把自己带的饭拨给学生吃,孩子读不起来,她也经常自己掏钱垫学费,除了在火车上一时想哭偷抱没事,林秀英在平时的生活中,确实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其实林老师日子不好过,她自己就身体不好,还在照顾孩子,郑老师那里,说句实在话,他们夫妻看着相敬如宾,其实日子不是他们那样过的,林老师脸上都没见过笑。”没有孩子是压在郑家人头顶上的一把大刀。
虽然大家都认了命,但心底还是会有不甘,自然也会表现出来,所以娄燕妮那天说的话并没有说话,不光是郑柏森平时的表现,还有郑父郑母,也一样。
单看郑父郑母头一回上门,就看小哥俩他们三兄妹看得挪不开眼就知道。
娄燕妮同韩父说了决定后,亲自去公安跑了一趟,让他们按照条例处理就行,林秀英那里,娄燕妮也去见了一面,林秀英没了刚被抓了惊慌失措,人很平静。
她没有再剖白什么,只平静地对娄燕妮说了对不起,也并不需要娄燕妮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