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报,八月初七,女真于中京城外八十里廖白溪畔击破辽国大军十二万,攻占辽中京城,信报到京之日,臣度女真已辖控中京道全境枢要。
辽北院大王萧保机被女真斩首,南院大王耶律大石战前回防上京,可汗耶律术烈领十余骑夺路逃走上京城。
辽彰德军节度使韩德让携太子耶律惇退守南京,残兵不满万。
关北节度使魏朝仁敬上。
八月初八日”
福安念得很清楚,字正腔圆,声音回荡大殿。
念到一半,无人出声,许多人已瞪大眼睛,待全念完之后,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死寂之中,群臣鸦雀无声。
如时间被凝滞一般寂静。
皇帝连忙伸手,接过战报,仔细再看一遍,又凑到眼前,看清楚了上面“关北节度使魏朝仁”的红印,终于确认,将战报放在案头。
挥挥手让福安带那送战报的军士下去领赏。
“诸卿以为如何?”死寂中皇上开口,在寂静大殿里显得格外响亮,下方众多大臣互相对视,面红耳赤,无一人答话。
皇上见此摇头,问德公:“王卿,你说呢?”
德公面色如常,上前拱手道:“此事老夫也说不清,实在出乎意料,陛下何不派人去宣平南王来说呢”
听了这话,旁边太子手指捏紧,双手颤抖,脸红脖子粗,却不敢出言阻挠。
“平南王不是告病吗。”皇上说。
“陛下,再病能急过家国大事,再者平南王年纪轻轻,不碍事。”德公话虽如此,他是知道王府大船下水之事的,只是不能直接说,说就是那小子欺君了。
皇上点头,招手两侧卫士,便派出上直亲卫去宣平南王,满朝大臣就这么等着他,也无人敢有怨言,此事定会在众多朝臣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所谓影响力就是如此累积的。
王府码头,四艘大船相继划入江中,众人欢呼不已。
刘旭直接看呆了,大概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船,看船体滑落江中时船沿掀起的数米高水花连连惊叹。
完颜盈歌则一脸惊骇:“你说不怕我女真,就是因为这些大船么?”
说着她皱起眉头:“确实,如果十艘这样的大船,就能将五千精锐士兵走登莱之地,直接从渤海北上运到东京道”
李星洲一笑:“公主还是智将,没错,确有这种可能,若有二十艘,就能将一万精兵,两日之内走莱县出海,直接投放到你们金国东京道。”
“你让本将看这些就是为吓唬我吗?我大金不怕!”完颜盈歌硬气道。
李星洲笑起来:“本王没说要你怕,只是告诉你我可以这么做。”
完颜盈歌话不投机,随即气哼哼的带着刘旭和两个金国武士离开。
过了一会儿,便有王府里的人骑马赶来,气喘吁吁的说皇帝召他立即入宫,上直亲卫军士到王府宣人。
李星洲诧异,皇帝召他干嘛?
不过也不敢耽搁,骑着王府下人的马回府,又换眉雪,跟着上直亲卫快马加鞭前往皇宫,路上他边走边想,突然想到,不会是北方战事有结果了吧。
而且若是辽国输了,皇帝没有召见他的理由,这么急急忙忙,莫非历史重演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虎狼之师的金国照常崛起,那么景国未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