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听见屋子里恩宁一声,陈图脸上一喜,正打算接着再问一句老爷走了吗,下一刻刺耳的尖叫声就入耳而来。
声音之刺耳,连腔调都变了,陈图差点都没听出来这是杏儿姑娘的声音。
一楼大堂内的所有龟公都抬起头来,神色疑惑的看着楼上的那见屋子,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清早的,谁啊!谁在吵吵个啥啊?”二楼一水的姑娘,身披轻纱推开自家的屋门走了出来,神色烦躁的说道,任谁忙碌了一晚上,大清早的被吵醒,都没个好脾气。
“我听的好像是杏儿的房。”对面屋里一个姑娘站在门口说道。
“嚯,杏儿,这屋里有人的姐姐就是不一样啊,一大早的这是在示威呢还是怎的,可怜呐,咱们这些独守空房的人。”
一位脸面消瘦的姑娘,阴阳怪气的说着,还伸手摆弄了一下自己发髻上的簪子,搔首弄姿的模样也不知做给谁看。
“陈图,进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啥?”一位长相秀丽的女子,面上严肃的说道。
此人想来地位不会低于杏儿,也是一位红牌,只见陈图面上有些为难迟疑之色,指了指身前的屋门:“这个,我,这样进去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如姐让你进去,你就去。”之前那位搔首弄姿的女子眉头一挑又说道。
听得莺莺燕燕在那儿叽叽喳喳的,陈图也是烦躁,皱了皱眉开口问道:“杏儿姑娘,屋里是什么情况,你说个话,不说话我可进来了啊。”
停顿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屋里没有丝毫动静。陈图一咬牙,双手推门,却是被弹了回来,门从里面给反锁上了。
过不多时,大堂内又响起一个声音:“给我把门撞开,陈图,我倒要看看这小蹄子在作的什么妖。”
一位半老徐娘,披散着头发,站在堂内伸出一根食指指着陈图道,正是客栈老鸨许娘。
听见许娘都这样说了,陈图如聆圣旨,抱着膀子往那门框上用力一撞,没开。
又连撞了三四下,只听砰的一声,木门应声而开,门框都撞裂了,门内的插销被弹飞,陈图踉跄几步走进了屋内。
先是闻到一股极淡的脂粉香气,下一刻就被腥甜的气味给冲淡了,陈图贼头贼脑的缩了缩脑袋,屋内一应摆设都原位不动,好像没什么状况啊。
脑子里思量了两下,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这腥甜的气味是啥,挪动脚步往里走着,嘴上说道:“杏儿姑娘,老爷走了吗?”
说话间走到了朦胧的珠帘前,伸手一掀走了进去,眼前一张雕花大木床,床上铺着蚕丝锦被。
一位脸颊略肥的中年男子躺在床边靠外,面庞毫无血色,被子耷拉到一边,露出的上半身裸露着,猩红的颜色夺目刺眼。
中年男子心口破开一个大洞,中空,甚至能够透过肉体直接看到床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