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每天就是揣摩上意、曲意逢迎,以至天下大乱、不可收拾。由是,此三人成了天下人人喊打的奸臣,裴蕴和虞世基也在江都兵变中被群情激愤的士兵们给杀了。唯有裴矩狡兔三窟,留了一手,在江都时给众骁果军将士找了老婆,众将士感其恩,由是得免。
后来,裴矩在唐朝还能到了宰相的高官,史称“交通中西,功比张骞”。
想到这,杨广不禁感叹,什么样的君主,就会有什么样的臣子,像裴矩这种谄媚于隋朝而忠诚于唐朝的人才,不是他们的本性发生了变化,而是国君厌恶听到自己的过错,那么忠诚就会变为奸伪;国君喜爱听到正直的言论,那么奸伪就会变为忠诚。正所谓上梁和下梁的关系啊!
回忆了一遍裴蕴的人生,梳理了一下自己总结的君臣关系的经验,杨广对自己化险为夷、重拾河山的信心更胜了!
待裴蕴和张惠绍坐定,杨广开门见山道:“找你们来,都知道是为什么事吧!?张县长,你先说说你知道的。”
张惠绍立马站起来,抱拳恭身答道:“回圣上,臣有一亲戚在许国公府上当差,曾亲眼见到虎贲郎将司马德戡、元礼,直阁将军裴虔通等骁果军和御林军将校多次出入许国公府,于是心生怀疑,进一步偷听到了他们想要谋反兵变的消息,然后告知于微臣。”
“臣早先就知道骁果军军心浮动,士兵们思乡之心甚切,联系到这次的情况,猜到他们是想利用骁果军回家心切的心理阴谋造反!于是,微臣不敢怠慢,立即来江都找到了裴大人,将情况都说于他听了。”
“嗯。”张惠绍说的情况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于史料完全吻合,杨广点了点头,转而向裴蕴问道:“裴大夫,该你了!”
裴蕴早就打好了腹稿,径直开口道:“臣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就引起了重视,派去骁果军内打探的细作回来报告说,司马德戡等人蛊惑军心,说圣上将要用毒酒毒死所有的北方人士,独留南人与圣上迁徙去丹阳。这等谣言一出,骁果军顿时就军心大乱,有哗变的趋势。”
说到这,裴蕴都瞄了一眼杨广的脸色,见没有不悦之色,乃继续道:“因为,事情紧急,臣当天就去找了虞侍郎,想假传圣上旨意,直接掉来护儿和陈棱的jūn_duì进来平叛!奈何播郎胆小,此事竟然不许,臣又担心圣上责怪微臣,所以,微臣。。。。。。”
“所以,你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准备跟朕一起等死是吗!?”杨广突然暴喝道。
见杨广突然发怒,裴蕴吓得肝胆俱碎,一下子扑通跪倒在地,磕头道:“圣上息怒,微臣死罪!微臣死罪!”
杨广看见裴蕴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因为他的胆小怕事,所以江都之变才会发生,乃大骂道:“裴蕴,你平常马屁不是拍得挺响的嘛?关键时刻,怎么就不敢上报实情于朕?朕有那么可怕吗?朕会吃了你吗?”
裴蕴被骂得浑身打颤,磕头如捣蒜,道:“微臣罪该万岁!微臣罪该万岁!”
“呼!”杨广长舒一口气,杨广知道,这事主要还是得怪前身,好好的大隋朝,被玩成这个样子了!
杨广心里感叹道,要不是自己阴差阳错穿越过来,按照历史发展,隋杨宗室、虞世基、裴蕴等人一个都跑不了!全都得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