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晨已经很满意了,光是基隆一地其实就足够他们先期发展满足他们的心里预期了,这位老人家又多给他们淡水和台北那一片广大的地方,绝对是意外的惊喜。
“多谢军门厚爱,晚辈有多大肚子吃多少碗饭,这些就足够我太阴派发展多年的了,再多也容易引起别人猜忌。”
张煌言点点头,这几个很有自知之明,没有看到便宜就占。
作为一方巡抚和一军总制,张煌言不像一般知府和县令,他的时间是很有限的,不说政务繁忙,其它时间也需要法师专职的各种研究实验,所以也就没有设宴款待穿越者们。
看到这位大明总督端起茶杯,了解古人端茶送客习俗的车晨当即就提出了告辞,张煌言也没有挽留,而是勉励几句就派人送他们出府。
等太阴派诸人离开几分钟后,张煌言像品味茶水一样在云榻上闭目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随着那位师爷再次走进偏厅,这位儒家大法师顿时睁开双眼,二目如电,冷清的开口。
“老夫命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那幕僚捧着一本小册子拱手道:
“回军门,学生与同僚打听了一番,军中探子也有了回报,太阴派地址不详,名号也不曾有人听闻。”
张煌言摇摇头。
“中土局势不稳,以致海外散修、小门小派多如牛毛,而我大明自从崇祯爷废弃锦衣卫之后,在海外已经失去了耳目,观其人气息相近,确实系出同门,这一点不用多做怀疑。”
“是!”那师爷作为总督账下幕僚,只是提供分析和谋划,具体决定还是由东主来做。
师爷继续汇报说:
“据我们在金国的探子回报,他等确实是由辽南金州上岸,一路行径与其所言无异,所有军功皆无一丝一毫掺假,与桐城方家嫡子方玉麟相交也是偶遇,并且他们似乎并没有攀附方家势力,没有借助苗希凤的关系,报功朝廷走的也是天枢府和咱们天象军的正常门路,还有台州卫所的程千户在其中牵线。”
张煌言轻轻抬起头。
“哦,是那个号称不倒佛爷的程千户吗?”
“正是,程千户祖上锦衣卫出身,跟咱们天象军也关系不浅,早年也算是底层勋贵,在南北两京都关系不浅,天启年就分家谋了一个台州卫所世袭千户之职,避开了突虏入关多次劫难,虽然是世家子,但这位行事很有分寸,看似为人市侩纨绔,实则精明和气,与人为善,本身也是一位先天武师,确实有在官场上屹立不倒的本钱。”
张煌言听了思索的敲了敲榻上矮案。
“你说这几个小子是不是真的心向大明,而不是金国的奸细?”
张煌言的担忧也有理由,毕竟车晨他们出身东海,第一次出现在情报中,就是被金国占领了几十年的辽南金州一带。
师爷摇头说:“依学生看此事不假,光看其这次奉上五百把宝刀,就至少价值数万两银,有这钱直接去金国捐个三品大员都够用了,又何必来大明?何况前次盐城之战,几位太阴派的修士也起到关键作用,甚至逼得金国那边铤而走险,给了军门您出手的借口,重创了一个萨满大师,起码那边数年内是可以安生了!”
这些判断张煌言其实心里已经早有想法,此时只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下,毕竟他作为大明一方支柱,所作决定无论大小都可能引发不一样的后果。
“既然没有问题,那老夫还真要费点心思,不然办不成事情岂不是堕了老夫的名声?光是封地还显不出老夫的手段,就再加个东番卫世袭千户的职位好了……”
张煌言自嘲的一笑,挥挥手道。
师爷识趣的躬身退下,让张总督享受难得的清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