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了降了……饶命啊!”
“投降啦!”
“爷爷饶命!”
转眼间,一百多个清兵齐刷刷跪了一地,哀求声响彻夜空。
龚铁牛转身回到那个小旗官跟前,枪口一指他的脑袋,喝道:“起来!”
小旗闻声一个哆嗦,条件反射般的弹身而起,缩头缩颈的站着,一动都不敢动。
“都起来!”
又是一声厉喝。
所有跪地的清兵,也陆续爬起身来。
“站好!”
爆喝之下,一个个身体站得笔直,就像是龚铁牛曾经操练过他们似的。
……
不久后,东门护城河对岸,东校场的栅栏外,就出现了三连长龚铁牛的身影。
在他身后,是向导和侦察班的九名战士。
他的身旁,还跟着那个长得尖嘴猴腮,活像只猴子的清军小旗。
因为要攻打东门,必先拿下校场,是以,龚铁牛便把这个怕死鬼拉了过来,随口问了他一些情况。
还别说,这家伙察言观色的功夫确实有一手,龚铁牛都没怎么问,这猴子立马会意,就像吐豆子似的,把他知道的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不仅如此,他还主动献媚,说是那里地形他熟,若是爷爷能开恩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他愿意给大军带路。
龚铁牛乐得当一回爷爷,当即大手一挥,让他前头开路。
果然,这小旗不敢耍奸,在他的领路下,部队一路顺利避开了人多眼杂的黑市,沿着一条偏僻小道很快来到校场外围。
他们的后面,全连战士停在百米开外的暗处待命。
而更远处的大路上,炊事班的战士们,正打着火把,押着被绳索捆住双手,连成一串的俘虏们原地待命。
……
空旷的校场漆黑一片,只有西北角落处有几排营房,营房的前面,正对护城河方向,便是校场唯一的大门。
龚铁牛举起望远镜一眼望去,那里火光点点,人影憧憧,不少人举着火把在大门附近来回游动,隐隐传来阵阵喝叫声。
显然,刚才的那阵枪声,已然惊动了里面的驻军。
不过不知为何,大门却一直紧闭着,看起来这些人并没有主动出营的意思。
“既然听到了动静,他们为何不派出人手打探?”
龚铁牛一脸疑惑,小声问那小旗。
“哪敢出来呀……”
那小旗撇撇嘴,小声应道,“这么多人,就没几个能打的兵,全是抓来的民壮。”
“嗯?”
听小旗这么一说,龚铁牛一脸不解,“你是说,这里面,是本地抓的壮丁?”
“是呀爷爷,一千多人呢,只有百来个兵丁,其余全是民壮,”
那小旗谄媚地说道,“守城兵力空虚,人手不够哇……”
龚铁牛点点头,望着灯火点点的营区,蹙眉思索起作战方案来……
……
这小旗说的没错,这座校场内,确实只有一名把总带队的一百多清兵,其余的千把个人,都是民壮。
当初,尚之信兵败身亡,将尚可喜麾下最精锐的数万老兵全都给葬送了。
年后,讨虏军趁势反攻,一路势如破竹,肇庆吃紧,四乡大户百姓纷纷逃往广州避乱。
尚可喜年前便上书求援,年后更是连连求救,这才勉强等来江浙、福建等地派出的两万余绿营杂牌军来援。
援军聊胜于无,而四处涌来的百姓却实在太多,令守城大将刘进忠头疼不已。
(提问:段正宏率兵伏击清军,除击毙了刘进忠外,还趁势夺下了广州哪座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