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双眼一凝,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樵夫答不出佛肉是什么味道了。
只见那血淋淋的肉一进樵夫的嘴,便和樵夫的舌头融在了一起。樵夫张嘴咬肉,把肉咬得稀烂,肉蠕动着,一点一点融入舌头中。
究竟是他在吃肉,还是肉在吃他,当真弄不清。
但可以肯定,佛肉不是什么好东西。
樵夫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婆娘,这段时日,咱们要个娃吧!”
樵夫的婆娘眉头蹙了起来:“你想要老娘的命啊!咱们不是有了几个娃了吗?他们在县城里好好的,等他们老了就去他们那儿享福,所以你又在发什么疯颠?”
樵夫笑呵呵的道:“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裁缝铺的老张和她家怀孕的婆娘去了一趟佛堂,回来后,就多了一个壮劳力,还有300斤肉呢。”
“当真如此?”樵夫的婆娘心动了。
她这个年纪,生娃是很危险的事,但是如果只用怀孕,去一趟佛堂就能安全的把娃生下来,多个壮劳力,还有300斤肉,这么好的事,怎能不做。
外面,鬼哭听得寒意阵阵。
若是真让那佛堂中的无缘如此发展下去,当真会发展成一方巨孽。
想想看,一对夫妻只要怀上孕,往佛堂一走,两个人进去,三个人出来,还多上300斤肉,一年这对夫妻去一次佛堂,0年后,整个县城会多上多少人,而且这些人绝对是无缘的狂热信徒,不怕死的那种。
因为,他们那虚假的记忆,可都是无缘赐予的。
“外面的是谁!”樵夫突然一声暴喝,转身抄起墙角的柴刀,气势汹涌的朝着门口走去,他那婆娘也察觉到了似乎有事发生,连忙冲进厨房,取来菜刀,气势汹汹的要为丈夫助力。
然后,刚从厨房中返回,便看到自家男人跪在地上,朝着另一个斗笠客不断磕头。
下一刻,她便看到那斗笠客拔出长刀,一刀砍掉了丈夫的头颅。
好大的脑袋在地上滚动,瀑布般喷出的血液在房屋的地面流淌。
那斗笠客拖着刀走了过来,樵夫的婆娘按照记忆,手脚开始发软,手中的菜刀落在地上。
鬼哭看了一眼这个瘫坐在地的樵夫婆娘,甩掉刀上血迹,抓起桌上那一碗肉,全倒进了沸腾的锅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无头的尸体变得冰冷,那些血液早已凝结,泛着寒气。
樵夫的婆娘手脚发麻,双目带着恐惧看着鬼哭。
鬼哭拿着大碗从汤里舀出了熟透了的佛肉,啪的一声扔到了桌上,指着那碗佛肉对樵夫婆娘说道:“吃!”
她双手颤抖的拿起了碗,按照鬼哭的意思把肉吃进嘴中。
“等一下。”鬼哭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把肉吐出来。”
她愣了,然后按照记忆张嘴就要把肉吐出来,却发现,怎么也吐不出来。
鬼哭心想:果然,这肉就算熟了,也没彻底死去。
咚的一声,长刀穿过了桌面,樵夫婆娘惊恐的尖叫。
“闭嘴!”鬼哭暴喝,她老实的闭嘴。
“张嘴!”鬼哭又说,她老实的张嘴。
“看!”鬼哭指着刀身,刀身如镜,清澈的反射出她的模样。
她看着刀身张开嘴的自己,然后惊恐的发现,嘴里熟透的肉正在飞快的变成红色,而她的舌头,看起来似乎正在被肉吞噬。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超过了她的理解,记忆开始冲突,大脑开始变得浑浑噩噩。
“你看,肉在吃你。”鬼哭冷笑道:“你吃了多少肉,就有多少肉吃了你,那些肉吃了你,占据了你的,所以现在,你是谁?是肉,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