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砍一刀江南烟雨第一百零七章互相诅咒钱将军和李青的举动引起了鬼哭警惕,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并且把大嘴派了出去。
到了夜晚,一片寂静。
天空忽暗,却没有大风来袭,晶莹的雪花从天空飘落,落入海中,被海水消融。
冷风从窗口灌了进来,睡梦中的鬼哭翻身而起,看向窗外:“下雪了?”
这个时间,算起来还是秋天。可为何,如此早就下雪了,难不成是地理原因?
鬼哭有些不解。
低头看向大黑马,躺在地铺上的大黑马还在呼呼大睡,似乎也感觉到了冷,低头那嘴一叼,把被子盖在了身上。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成了妖后按理来说应该更抗寒才对,这家伙随着妖气变得深厚,反而越加怕冷了。
不过鬼哭猜测,它恐怕不是怕冷,而是随着越来越聪明,开始变得挑剔了。
第二日清晨,比昨日更冷。
大嘴回来,扭动着身躯告诉鬼哭,它没机会靠近,那些家伙很警惕。
鬼哭不由得沉吟起来,如此警惕,看来真有事情。
走上了甲板,迎着冷风练起了刀术。围观的人很多,他们都是知道鬼哭本事的,渴求能偷学到一二。
鬼哭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看,他的每一刀只是基础而已,刀术惊人是因为自身厉害,而并非因为学了什么武林绝学。
吃了顿早饭,提着一桶烤鱼回到屋。
今天,大黑马倒是没出去。躺在那里,用被子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不过,被子是给人盖的,相比起大黑马庞大的身躯,显得小了许多,它前面盖住了头,只露出了鼻孔喷着白气,而后面却把整个屁股都露在了外面。
这个模样,看起来十分好笑。
“吃饭了。”鬼哭把桶往地上一顿,大黑马不情愿的露出半个头来,使劲的嗅了嗅,打了个响鼻,然后翻身而起,把被子盖在身上,慢悠悠的踱着步,到了桶边,低头吃鱼。
鬼哭摇头:“你个懒鬼,这么懒,又这么贪吃,怎么还是这么瘦?”
大黑马不满的哼了一声,晃了晃头,用蹄子在地板上写了两个字——“冬眠”。
不再理会冬眠中的大黑马,鬼哭到了隔壁敲了敲门,很不巧,白鸟同样在冬眠中。
大黑马舒服了,吃饱喝足后在被窝里打起盹来。
但是,钱将军几人却急得要死。他们本来打算从船的外壁通过窗口潜入鬼哭房中,想办法盗取一点鬼哭的毛发之类,然后请人帮忙得鬼哭下咒。
咒术难防,鬼哭即便不死,也必定会脱掉一层皮。到时候,他们再动手就十拿九稳了。
哪里知道,那匹马突然就懒了起来,死活不愿离开房间,让他们无从下手。
又平安的过了一日,清晨,船队在一个名为绿山岛的小岛停了下来。
小岛有一个港口,港口附近,便是一个渔村。岛不大,也就方圆十多里,中间一座绿树环绕的小山,因此而得名。
这一日略微回暖,鬼哭用被子和绳子把大黑马包成的粽子,这才把它牵了出来。
“鬼哭兄,为何一定要出来,这岛上真的没什么好逛的。”
船队之所以在这里停下来,只是因为要补充一下食物与水,下午就走。现在天气冷,白鸟巴不得一直窝在床上。但是鬼哭硬是要他出来,他也无可奈何,谁叫鬼哭才是金主呢。
看着鬼哭对他的话无动于衷,白鸟又道:“更何况,现在咱们似乎也不大安全吧?”
鬼哭点头:“看来你也察觉到了。”
“气氛不大对。”白鸟摸了摸头:“我对这方面,还是很敏感的。”
“所以我才叫你们出来。”鬼哭眯起了本就不大的眼睛:“不然,他们怎么会有机会。好了,别抱怨了,咱们找个暖和的地方呆一会儿,吃了午饭再回船上。”
……
船舱里,鬼哭门前,两道人影出现在这里,其中一人敲了敲门,侧耳倾听,里面没有动静。
另外一人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说:“都跟你说了,他们下船了,我亲眼看到的。”
敲门那人显得很有耐心:“那个裤腰带精呢?”
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放心,我注意过了,就缠在刀鞘上呢。”
“你确定?”
“确定,快点吧。”
另一人点了点头,不再迟疑,撬开了门锁,刚准备推门而入。
“等等,你看这是什么?”
门才开到一小半,一根长长的头发丝连接的门和门框,只要门再打开大一点,这根头发就会折断。
“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其中一人取下了头发丝,收好,然后拔下了旁边一人的头发,引得对方勃然大怒:“你干嘛不拔自己的头发。”
“又不是我着急想要对付他。”
“哼。”一声冷哼,走廊又重新陷入了寂静。
把头发装了上去,接着,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不进去了?”
“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还进去干什么,咱们走。”声音中难掩兴奋。
然而,他们都没发现,床铺下,一根裤腰带微微探出头来。
……
渔村里,一渔夫的家中。
鬼哭、白鸟、大黑马,围着一张桌子而坐。喝着热酒,吃着小菜、水果。
在旁边,是烧的热烈的火盆。屋中门窗紧闭,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这个渔村中,绝大多数人家都有接待客人的习惯,当然,都是要花钱的。鬼哭是个土豪,出门时他带的银子很足,所以并不缺钱,花了一笔,让两人一马过得很舒服。
酒酣耳热,白鸟额头冒汗,敞开衣襟,外面很冷,现在他却感觉有些热了:“今天大嘴是怎么回事?”
往日,这个时候,大嘴可是很活泼的。
鬼哭笑的道:“谁知道呢,或许是天冷吧?”
“不对啊!”白鸟疑惑的说:“昨天天更冷,大嘴那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冰块来,硬是塞到了我的被子里,所以鬼哭兄,你能不能管管它……”
缠在刀鞘上的那个裤腰带一动不动,对于白鸟的话无动于衷。
裤腰带精裤腰带,傻傻就是分不清。
回到了船舱,在门口,鬼哭取下了头发丝,手指一捏,嘴角就挂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