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来历,新编社托马斯主编可以为我做证,报社所有人都可以!”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如果提问结束,我要求得到释放!”
“你们无权关押我这个可怜的社会底层依靠银行贷款才能活下来的普通人!!”
奋力拍击铁皮桌,比尔用吼叫发泄,声音激动嘶哑,面目赤红,野兽般怒吼在冰冷的房间内回荡。
即使不那么理性,他的一番话还是镇住场面,整个审讯陷入僵局。
“你……”
“克利夫先生,不要激动,我并不是嘲笑你的身份……”
沙威欲言又止,毕竟以他的侯爵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也无法继续逼问。
这是贵族的傲慢。
比尔对所有猜测矢口否决。
他已经认准,只要警察拿不出有效证据证明他和子爵失踪案有关,他们就没理由一直关着自己。
尤其他还是激进报社的记者,私人报社最喜欢抓住政府把柄不妨,大放厥词要求政府进行改革。
“这些只是猜测,克利夫先生,请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深叹一口雪茄,沙威也陷入困境。
“你可以离开,不过要等我确认你没有嫌疑以后。”
“沙威警长,您不能放他走,绝对是他绑架我家老”
“沙威警长,不好了!”
没等管家说完,审讯室门外突然响起焦急的声音,一名警察推门而入,打断管家的话,神色慌张。
“沙威警长,外面突然出现很多家报社记者,说政府对待贵族安危重于一切,警局随意抓捕无辜民众!”
“什么?”
助理警察马上紧张。
首都警局与地方警局有很多不同,越是在靠近权力中心的地方办案,事情往往越复杂,阻力也越大。
尤其随着资产阶级、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兴起的今天,国家资源被重新划分,贵族们再也不能一手遮天。
因此警察局也不能肆意妄为,忽视这些流言蜚语,造成社会混乱。
就像沙威刚刚回到布里特斯警局接手的几件案子,案件迟迟没有进展,就和激进私党有关,警察取证变得困难重重。
“沙威警长,现在怎么办?”
“……放他走。”
无视管家阻拦,沙威很快做出决定。
实际上他也很少纠结,对于事情急缓轻重,他有一套明确判断标准,而这也是他不愿意回首都任职的重要原因。
太多双眼睛盯在沙威身上,那些人无时无刻不盼着他做出越轨之事,借机批评贵族无能。
虽然这些与一名小警长关系不大,但他背后代表着贵族势力,那些报社最喜欢看贵族官员嚣张跋扈的样子。
所以沙威才选择去吉克朗西任职,隐藏贵族身份,可那地方偏又发生矿难,局势更加危险混乱,无数外国势力和非官方组织浮出水面。
因此斯坦福特家族得知矿难发生后,第一时间安排沙威回到首都,他只能听从家族安排。
毕竟能在基层办案,直接接触各种刑事案件,已经是家族对他的底线,他是家族唯一儿子,爵位第一顺位继承人,必须考虑大局影响!
只有古德子爵那种与政治无关的小贵族才可以肆意妄为,即便如此,报社还是紧追着他的新闻不放。
“恭喜你,克利夫先生,你可以走了。”
“谢谢。”
“不用谢。”
在警察们愤怒的目光中,比尔悠然走出审讯室,管家狠狠盯着他的背影,对他恨之入骨。
比尔离开审讯室后,助理警察还在愤愤不平。
“沙威警长,我们就这么让他离开?”
“我们还没得到关于古德子爵线索,就算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他也知道好几个嫌疑人”
“没关系,现在警局名声更重要,局长那边我来解释。”
……
重新取出雪茄点上,狠狠吸了一口,他现在只能用烟草麻痹烦躁的心情。
浓烟充满审讯室,将视觉遮挡。
画面飘忽不定,仿佛一切都是幻影,虚假得让人永远摸不到真相。
不祥预感又出现了,沙威警长再次陷入思考,叹了一口气。
“我究竟……”
“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