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厅的午宴早就开始了,福林公主才带着薛琬和魏玳瑁姗姗来迟。
她们三人说说笑笑,眉间眼角都带着笑意,比之刚才离开之时,更显了几分亲近,感情似乎好了许多。
这让许多老古董贵妇人们颇有些堵心,特别是那些太夫人们,都纷纷在私底下对自家的孙女儿说,“薛家和魏家这两位姑娘,你们以后可不要再和她们来往了,别带坏了你们的名声。”
那些贵妇也都窃窃私语着,“我早就说过了,都是一丘之貉。能和福林公主玩得好的,能是什么好人?这薛七小姐,是个被退了亲的,你们说,这能让一个好端端的男人去喜欢男人的,就不能是什么好女人。”
“就是,若她是个好的,那林朝那么堂堂正正一个伟男子,怎么会去喜欢男人?”
“那魏家五小姐的名声就更别提了,她自小就是个孟浪的暴躁货,整个皇城,谁听到她的名字不怵?”
“薛七小姐这样子,就算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恐怕也难找到如意郎君了,以后大不必将她放在心上。倒是那个魏五小姐,如今可是洛川将军的未婚妻,将来看到,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呸,什么洛川将军!不过区区边陲小国送到皇城来的质子罢了。陛下装点门面,给他赐了一个将军府,还真的当自己是大将军了?那个魏五小姐,嫁了这么一个人,以后还能有什么趾高气昂的?”
“就是,末代侯的女儿,又是嫁给了这样一个没出息的男人。也就是她,还觉得沾沾自喜的。若是我,早就羞得埋着头做人了。”
这些话虽然说得不大声,但人的脸上表情是善意还是恶意,是可以传递很远的。
虽然隔开距离很远,但是薛琬和魏玳瑁还是感受到了种种犀利的目光,不善地投射到了她们两个的身上。
薛琬柔声安慰,“别理会,都是些庸俗妇人罢了。”
咱们两个可是要干大事业的女人,可那些活在自己的一方天地还以为自己头顶上那片小小的天空就是全部的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也没有必要和她们计较。
难道一个人可以和蚂蚁计较吗?捏死都那么容易的生物罢了,真的要计较,那岂不是对方的灭顶之灾?
人有好生之德,嗯。
魏玳瑁点点头,“她们说我,我压根就不在意,从小到大,这样的质疑声,又不是只有一两次,我从不在意。”
她的目光忽然带了几分狠戾,“但是她们说洛川,我就不允许!”
洛川确实是北疆留在这里的和亲的,说得不好听,说个质子也不为过。
但是洛川的质子和别人的质子是不同的,这一点,有见识的人都知道。
北疆女王和平王结亲,其实原本就是打算了要归顺盛朝的意思。
以后他们两个诞下子嗣,北疆未来的王者,就是盛朝赵家的血脉。
这就等于是盛朝的一个藩王。
所以,洛川在皇城的地位稳如泰山。
陛下对他的看重,可以从对他的安排上看出来。
给他特地封了了一个大将军的官爵,比照的是超重的一等大将军爵禄,虽然还是用了原来的名字,封了洛川将军,可是,给赐的将军府,却是比照着王府的规格来的。
薛琬有些无语地看着那些自以为清高但是其实俗不可耐的贵妇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