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襄阳王的说法,他得知了李丞相要构陷他谋反一事,在家就吐了一口老血。
心急如焚之下,就换上了亲王朝服,让下人背着上了马车,直奔金銮殿。
但是路上却遇到了平民撞车,平民闹出动静太大,他又不好不管,便让人去看。
没想到,平民却是来送李丞相贪赃枉法的证据的,平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用生命相逼,送完这证据,人就死了。
李丞相冷笑一声,“王爷,您说世上存在那么巧合的事情吗?是什么样的平民才那么有本事,您刚一出门就知道您是要去往金銮殿?”
他拂袖道,“王爷既然处心积虑搜集所谓的本相贪赃枉法的证据,那就不可能是您自称的单纯安静之人,在陛下面前还要假装纯良,岂不就是因为存了造反之心?”
襄阳王却道,“陛下,我所言是真是假,您只要派人去打探一番就知道了。当时事情闹得挺大,来往的路人商贩都看到了,甚至连五城兵马司的人都惊动了。”
他眼中的委屈之意更盛,“其实,李丞相的问题,我也想过,是什么样的平民才有本事知道我要经过那里,及时拦住我的马车。但我觉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愿意用性命递呈的这份证据。”
这时,朝上好几个官员出声附和,尤其是秦王一党,纷纷都说道,“陛下,这份证据的真假,一查便知。若李丞相当真是清白无辜的,那查一查,正好给他一个清白。”
襄阳王也点头说道,“对呀,李丞相,你直到现在一直都不敢否认这证据上所说的事,那肯定是你心虚。你敢不敢当着陛下的面,接受彻查?”
他似乎恢复了一番,声音都比刚才要洪亮许多,“你说我谋逆造反,本王在此发誓,我是经得起调查和考验的。李丞相,你呢?”
李丞相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
说实话,能从寒门子弟靠着自身努力爬到这个地步,手中不可能没有攥着几条人命,也不可能是完全见得了光的。
至于贪污受贿,那也肯定是有的。
要不然,以他的俸禄,就算加上陛下的赏银,那也不够维持一个丞相府的体面生活啊。
他毕竟不是那些簪缨之后,有着数代累积的财富打底。
就算是最穷的靖宁侯府,那分一分家,家底也是有的。
而他没有家族的支持,全靠自己,不贪污,怎么可能维持体面?
至于罔顾法度,那也是有的。
像他这样单枪匹马闯出来的人,为了维护自己的人脉关系网,多多少少要卖一点人情给别人。
有了共同的秘密,结盟才会更加稳固。
所以,一查一个准。
别说他了,这满朝的文武,谁经得起这样的调查?哪个身上没有一点不干净的东西?
就是陛下,也不是金光闪闪的,谁都有阴暗的一面。
所以,他压根不敢答应下来。
襄阳王见状,仰天大笑,“陛下,李丞相都不敢保证呢,那说明就证据就是真的。”
他挣扎着起来向陛下跪下,“陛下,您乃是大盛之主,睿世明君,一定可以为这些被李丞相害死的苦命人昭雪冤屈的!臣弟收到东西后大致翻了一下,就是被他害死的人就有足足一百二十几个,贪赃枉法三百多件,收受赃款一百二十五万两余,这个人简直是盛朝之耻,绝世蛀虫啊!请陛下为百姓做主!”
数据那么详细,桩桩件件都有详细记录,甚至还写清楚了人证。
许多都是李丞相自己都不记得的事了,但是人家就是清清楚楚给他写明白了。
秦王一党心里都在偷笑,没有想到这招祸水东引太好用了,襄阳王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为了保命,拿出了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