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立刻做出战备姿势,但对方却毫不在意,一点都没有为敌的自觉。
黑衣人笑着将面罩揭开,露出一张儒雅温柔的脸来。
萧然还好,薛琬却是一震,“苏……苏启文,怎么会是你?”
那张脸的确就是苏启文的。
苏启文长长叹了口气,“我也不希望这个人是我,但没有办法,我苏家是主上的贴侍卫,世代相传,要做这里的守墓人。”
他的脸上充满了疲惫感,但却又有一种解脱,“不过,今是我做守墓人的最后一天了。过了今,这里就再也与我无关,与我们苏家也无关了。”
薛琬皱了皱眉,“所以,其实你是希望我们可以进来的?”
被她猜对了,做守墓人并不是一个好差事。
责任和义务,远远比好处要大。
并且永远要过着双面人的生活。
苏启文笑了笑,“是的,只要你们能将那个匣子带走,也就意味着我苏家的守墓职责到此结束。”
他软软地跪了下去,笑着笑着忽然流起泪来,“我已经是满手鲜血了,可是,我的后人却再也不必当什劳子守墓人了!他们可以解脱了!”
之所以决定要撤下头罩,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想要躲避责任。
为江南书院的副院长,他也有自己的恻隐之心。
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学生,对他来说何尝是一件简单的事?
哀帝离他有几百年了,对他来说,算得什么?
可是,学生是他每都亲眼看到的,多少都会有感。
然而他却不得不为了一个素未蒙面的几百年前的人,去杀害自己每都相见的学生。
这些不过只是因为先祖的一条承诺。
如今承诺已了,他也不愿意再逃避自己的责任,就算要了自己一命也无妨,还命罢了,可是自己的后人却真正地解脱了。
薛琬问道,“那个匣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启文回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旁人取了无用,只有真龙天子,得到了才有所助益。”
他顿了顿,“但现在东西还不是你们的,还有最后一道关卡。若是你们通过了哀帝的考验,这才算是结束。我……我希望你们可以顺利过关。”
萧然飞而上,很快便将匣子取下。
这匣子果然非同凡响,拥有复杂的密码锁。
苏启文说道,“五百年前,千机阁主公输赢擅长制作机关,木牛流马会飞的纸鸢皆出自于他之手,这个匣子就是公输赢所制,必须要打开密码,才能得到宝物。”
他叹口气,“其实自小到大,我为了早点完成任务,自己也尝试过无数次打开这个盒子,可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只要里面的东西被取出,任务就可以结束。
可是他尝试了一辈子,都没有成功。
不仅他是如此,想必他的父辈,祖辈也是如此吧!
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眼前这两个年轻人,他们既然可以安然无恙走到这里来,想来该是真正的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