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公子愣了一愣,随即斩钉截铁地点头,“对呀,是很可恶!”
今儿可是母亲的生辰,还是他开航的好日子,有人居然想要再这样的日子,利用他的气垫船害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可恶都不够形容的呢!
薛琬转身对着李舒泽说道,“若是陈王在船上时就掉下去了,那么在船上的李公子,是不是也会被牵连?问罪还不至于,但一顿排头是少不了的。对吗?”
李舒泽情不自禁点头,“那是自然。”
陈王若是出事,与他同船的那可都成了倒霉蛋。
就算他是李丞相的儿子,砍头陪葬用不上他,但以后仕途定然绝望。
薛琬对着萧然说道,“萧公子,您初来乍到,就遇到这样的祸事,是不是得灰溜溜地回你的老家郴州去?前程黯淡,人生无光,这辈子都无法再踏足皇城?”
萧然点点头,“正是。”
薛琬转过身去,面对陈王,“而我。一个因为未婚夫爱上了男人而不得不退婚的倒霉蛋,一不留神就要被永远打上不祥的徽记。”
她冷笑一声,“莫说要好端端地再找户人家嫁了,就算是活着,也恐怕要遭许多人的奚落鄙夷。不直截了当地让我暴毙,就已经是家族对我的恩赐了,最好的结局,恐怕是青灯古佛常伴一生。”
陈王张大了嘴……
有这么……严重吗?
薛琬认真地点头,“殿下,你看,这就是一个恶念生出后,你身边的人可能会遭遇的恶果。”
她步步紧逼,“对,我们这些人,与殿下萍水相逢,也不是什么朋友,我们出了什么事,将要遭遇何等样的危险,殿下确实可以漠不关心。可是,下一次呢?您还可以保证在你身边的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路人吗?若是鲁王伤害的是你在意的人呢?”
在意的人……
陈王脑海中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长史。
然而,居然是那个怼天怼地怼自己的萧煦……
他……
陈王还不曾说话,萧然却道,“薛七小姐的意思,你已经知道了害人者乃是……鲁王?”
薛琬目光微凉,点头道,“是。”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银扣子递了过去,“这是我刚才在船上找到的。据我所知,这种镶刻了银色蝙蝠的扣子,只有鲁王府才会有。”
鲁王喜欢蝙蝠。
他的徽号都是蝙蝠。
银色蝙蝠扣子,是他身边得宠的,在鲁王府有一席之地的人,才能有的赏赐和待遇。
倒是很符合鲁王贴身太监的身份。
所以,诱导陈王上船的,应该就是鲁王带来的太监了。
而陈王最后的落水,看起来好像是洛贵女所为,但几个女流之辈,怎么可能撼动那么沉重的栈板?
她后来有注意过地上突起的钉头,洛贵女的本意应该是希望自己被钉头绊倒。
这就不会引起栈板的巨大摇晃。
所以,洛贵女也算是个倒霉蛋。
真正要害人者,利用了洛贵女的坏心思,做下了恶事。
到头来,却又要镇国公因为要顾忌自己的女儿,不敢将查得太清。
只可惜,留下了证据。
陈王一把夺过银色蝙蝠扣子,脸色更难看了,“果然是鲁王!”
他目光一动,“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称得上不忍气吞声,不委曲求全呢?”
薛琬抬头,望着陈王好看的面庞,忽然笑了,“你真的要我帮你吗?”
陈王怔了怔,“帮……怎么帮?”
薛琬的眼眸冷了下来,“你只需要昏迷不醒就够了,其他的事,侯三公子和李公子萧公子可以代劳!”
她转过头去,“各位,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