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果然太夫人请了族中的老人们到靖宁侯府商讨分家事宜。
整个事件中唯一被蒙在鼓里的薛老三也被从国子监请了回来。
他一脸懵地看着兴致勃勃讨论着分家的大哥和二哥,只觉得自己一头雾水,怎么才没几天,就突然说要分家了?
当然,薛老三对分家不分家是无所谓的。
反正就算不分家,他也不怎么回靖宁侯府,一直都混在国子监里过日子。
所以,不管太夫人问他什么,他都说,“随便,听大哥和二哥的。”
由于二房不怎么在乎钱,对分到些什么分不到些什么都不甚在意,三房呢又任凭哥哥们做主,老四没成家,人影都不知道去了哪,没有发言权。
所以,这家居然分得格外顺利。
太夫人叹口气,“你们四弟已经两年没有给我来信了,上一封还说他要闽西山中问道,至今就没有音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抹一把眼泪,“但只要他一日没有尸骨抬回来,我就只当他还活着,他那一份该给的还是要给他留着,先放我这里保管。”
对于这个从小兴趣爱好广泛,后来突然痴迷问道的小弟,薛家的几个哥哥都觉得一言难尽。
薛老四本该是他们兄弟四人中最有前途的,若他能入朝为官,那薛家很可能已经飞黄腾达。
但人各有志,他们也不能强求。
便只能点头说,“都听母亲的吩咐。”
老四没有成家,就按着没有成家的份例分了一份,寄存在太夫人那里。
兄弟三人分别在文书上签了字,这便算是同意了分家的方案,再也不能出尔反尔了。
但具体能分多少东西,多少庄园田地,多少银两,还要等府里的管事将所有的财产一一都报上来,比如庄子上的存货进项各种,然后再具体进行分割。
这就有些日子了。
等到所有的都分完了,还得去官府报备一下,留个依据,这才算是真正分了家。
二老爷神清气爽。
二夫人早就已经置办修缮好了外头的宅子,他们二房是随时都可以搬出去住的了。
以后,他就在外头和同僚喝酒喝个天荒地老,也不用被侯夫人管束,那自由,简直让人睡着啦都被美醒了。
他拍了拍三老爷的肩膀,“长安啊,这搬出去另过,你们新的宅子选好了吗?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和哥哥说。”
靖宁侯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才是老大,怎么老二说得他好像是个刻薄弟弟的人一样?
他不高兴。
靖宁侯板着脸说,“三弟离了这里,自然也有房子住,你急个什么劲?”
他咳了一声,“三弟,咱们家在文昌街有个二进的小院,确实不大,但你们三房人口少,也尽够住了。若是你不嫌弃,这院子,我就给你。”
薛老三对这些财产银钱全无概念,既然大哥说要给他,他想着还真是得有个地方住,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
而且文昌街还是著名的文官一条街。
虽然说他也不喜欢走街串巷的,但和同僚们住得近一点,还是挺好的。
他点了点头,“那就谢谢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