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宁侯一听颇有道理,便咳了一声,“小七,这匣子首饰你拿着,算是你大伯母给你赔罪了。”
他顿了顿,“经此一事,我相信她以后再也不敢这样做了。”
薛琬估算了一下那匣子首饰的价值,若是变卖,约莫也能值个几百两。
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啊。
她从不会拒绝到手的银子,自然高高兴兴说好。
正如靖宁侯所言,事情到了此刻,她里子面子都有了,丢脸的人只有侯夫人一个而已。
实惠也落了袋,本也没有打算要闹大了去,自然也就不在揪着不放。
她笑意盈盈地跟靖宁侯行了礼,便就离开了。
靖宁侯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侯夫人,和一脸觉得自己闯祸了的小八,真是恨铁不成钢。
他很想说点什么,但实在也是懒得再和侯夫人哔哔什么了。
摇了摇头,便任由着白姨娘搀扶着他离开。
唉,所谓娶妻娶贤,他没有娶对贤妻,真是害了一家门啊!
不一会儿,所有的人都散了去。
侯夫人院子里的人知道主子吃了亏,自然不敢久待,也一早就溜走了。
诺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侯夫人和薛璃。
薛璃慌忙爬了过去,“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莫名其妙那么大阵仗,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侯夫人多想甩女儿一个巴掌,可理智告诉她,薛璃也只是给人利用了罢了。
这孩子,什么都不知情。
她叹口气,问道,“你何时将这匣子交给你保管了?”
薛璃张了张嘴,“就就在刚才啊!”
她仔仔细细描述,“您刚才将匣子拿进来,告诉我,你要去望月阁指认薛琬偷了您的东西。让我把真的东西放好。”
侯夫人皱了皱眉,“是我?你确认?”
薛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然啊,您说我的母亲,我难道还能认错人?就是您啊!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啊!”
她晃了晃侯夫人的手臂,“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告诉我啊,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侯夫人倒吸一口冷气,“居然是这样的”
她脸色发白,“那丫头到底是什么邪物,居然居然会这样的异术?可怕,简直可怕极了。”
薛璃是她自己的女儿,每日里都不知道要见多少次,当然不会认错自己的母亲。
可若是连薛璃分不出来真假,那就说明扮相有多么真。
侯夫人虽然长在深闺之中,但到底是老牌的世家,多少也听说过世间有许多奇人异术的说法。
易容术,虽然只出现在传说之中,但此时听女儿所说,她几乎已经确认薛琬会这等妖术。
这简直太可怕了!
薛琬今日可以假扮她,给璃儿送匣子,明日若是假扮她,出门闹事,那该如何是好?
侯夫人浑身一软,彻底觉得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可是,难道以后就只能这样任人宰割了吗?
不!
侯夫人强自撑着让自己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沉沉说道,“不能再让她留下来了!”
当初她可以让那丫头的母亲离开人世,焉知就不能让她们母女团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