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路边忽经过一个样貌凄楚失魂落魄的女子,身上挂了一块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大字“寻子”。
薛琬好奇问道,“伙计,这女子是丢失了孩儿们?”
伙计也是头一次见这女人,“兴许是吧,这不是在牌子上写了寻子二字吗?”
他殷勤地道,“若是二位公子嫌这妇人扰了雅兴,我去赶走她!”
薛琬连忙摇头,“这妇人丢了孩子,这样的可怜人你赶走她作甚?”
她幽幽叹口气说,“不过,这孩子丢了,皇城那么大,要再寻回来可不正如大海捞沙,难上加难吗?恐怕这孩子说再也找不着了!唉!”
萧然接到她眼神示意,立刻说道,“是啊,我们之前在青洲时,遇到一位老妇人,几十年前丢了儿子,也是遍寻不着。据说那孩子脚底板上有一朵莲花胎记,原本是该有大造化的。”
薛琬连连点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青洲,想找到人可真比登天还难。”
她指着路边的妇人摇摇头,“这妇人,恐怕也要像青州婆婆一样,注定要失望了。唉,伙计,我这里有点银子,你帮我送过去给那妇人吧!”
伙计连忙照办了。
过不多久,他回来,径直走到了大掌柜身边,附身在大掌柜耳边说了些什么。
大掌柜面色一凝,居然亲自下来,到了薛琬那桌前,认真地抱了一拳,“这位客官,小伙计说,您刚才提及曾在青州遇到一位丢了儿子的老妇人?不知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大福记的雅室内,大掌柜表情很是客气,“刚才听伙计说,那位青州老妇人丢的孩子脚底有一个莲花胎记?”
薛琬笑着说,“是啊,有一朵红莲,一生下来就有,可不就是胎记吗?”
她顿了顿,“大掌柜这么说,莫非认得这样一个人不成?”
大掌柜抿了抿嘴,“我有位远房亲戚,自小就是被父母收养的,不知道亲生父母在何处。真是巧了,他脚底还真的有这么一个标记。”
他接着说,“还烦请公子细说说,是在何处遇见这位老妇的,她长相如何,如今过得怎样?”
薛琬略作迟疑,“这……若大掌柜的亲戚果真是青州婆婆的儿子,那我自然应该无话不谈。”
她话锋一转,“但大掌柜总该带着人来见我,我得亲自看看是不是脚底真的有莲花,这才好将详情告知嘛。”
这下轮到大掌柜的迟疑了,他口中这位远房亲戚自然就是兵部侍郎许大人,可是许大人的脚何等金贵,若不是有确凿的信息,他岂敢劳动许大人的脚?
但若是不答应,又怕错过了许大人生母的信息。
毕竟,这位小公子口中所说的老妇人既在青州,又有个脚底生了莲花胎记的儿子,那十有八九就是许大人的亲生母亲了。
大掌柜思来想去,到底还是说道,“小公子这么谨慎也是好的,这样吧,您二位在此地多留一会儿,我派人立刻去请我那位亲戚来。”
他叹道,“若是真的这么巧对上了,能让他们mǔ_zǐ相认,两位公子也是功德一件啊!”
说罢,大掌柜吩咐了好酒好茶好菜伺候,自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薛琬则和萧然笃悠悠地喝起了小酒来,“这酒不错,比那什么春风酿也差不了多少了,来,十一,我给你满上。”
心里却在想,等会儿许侍郎来了,该怎么样才能讹到更多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