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世家大族来说,两百两银子可能算不上什么。那是因为,俸禄并不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家底厚的人家产业丰厚,相比于田租等大头,俸禄只是极少一部分。
但拓跋祐如今是落难的鲜卑皇孙,他最缺的就是钱。
维持龙虎拳馆这帮兄弟的生活需要钱。
建立起大盛和鲜卑的联络线需要钱。
将自己的势力慢慢渗透进鲜卑朝廷需要钱。
他真的是太缺钱了。
所以,这两百两银子对他来说,诱惑极大。
甚至可以说,不论此时薛琬提出的要求是什么,他都会答应。
果然,在见到银票之后,拓跋祐的语气更软了一些,“不知道梁小姐的镖标的是什么,要我们送往何处,途中有何要求?对于时间上,有什么限制?”
薛琬轻轻地笑,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她还是很了解这些心怀“大业”的男人的。
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啊!
要想建立自己的势力,拥有自己的人脉,钱真的太重要了。
要不然她干嘛要大半夜地去坟地里跑,抢人家江洋大盗的金子?又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君悦楼将金子洗成银票?
因为,不论做什么事,都需要钱。
她好歹是个养尊处优的侯府小姐,做这些事纯粹是因为她自己的意愿。
拓跋祐的肩膀上背负的,恐怕是他整一系的希望吧?
他只会比自己更迫切。
薛琬不紧不慢地说,“明人跟前不说暗话。我带着诚意而来,也并没有打算要对祐老板说谎话。”
她顿了顿,“我想要托的镖,是我的两位兄弟。”
人?
拓跋祐脸色一变。
“不好意思,梁小姐,我们龙虎拳馆的镖,只接死物,不接活人。”
苏十一翻了个白眼。
他一进门就看这个什么祐老板不顺眼了,他还没有说什么,这人居然胆敢嫌弃他。
活人怎么了?
活人难道还比不上死物?
相比之下,骆真就只是安静地听着,什么死物还是活人,小姐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薛琬抬了抬手,“祐老板,不听我把话说完吗?”
她继续说,“我只是想将我的两位兄弟托给贵馆,希望能让他们在此地学到一些拳脚,将来若有变故时,足以自保便可。”
拓跋祐仔细地揣摩了一下薛琬的话。
若有变故时,足以自保便可。
这句话看似随意,其实要求可高了。
变故有许多种,有些不过与人发生简单冲突,有些则有可能家破人亡,那么在不同的变故下,能够自保的本事,可也天差地别。
另外,她说要托的镖是人。
若是变故发生时,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这镖算是成了还是没成?
这是否意味着,他还有要保护他们的义务?
拓跋祐如今算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自然要计算一下这单生意是否划算,成本多少,效益如何。
他心里的小算盘拨得飞快。
薛琬却又让小花拿出另一张银票来。
又是结结实实的两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