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五小姐薛玥可是白姨娘所出,这些年来,白姨娘也没有少煽惑着侯爷寻她的不是,她在柴姨娘处已经吃了亏,可不想再让白姨娘看了笑话!
平氏生硬地说道,“柴氏肚子里怀着我们薛家的骨肉,出了这种事,侯爷着紧一点也是应该的,只不过是情急之下多问了两句罢了。怎么?弟妹很希望我被侯爷责骂吗?”
眼看着这脾气完全不对投的两个儿媳妇又要吵起嘴来,刘太夫人觉得惹不起,她还是躲吧。
刘太夫人扶着头,“哎哟,我怎么有些头晕?七丫头,你刚才说要寻祖母有什么事?”
她冲着薛琬使了个眼色,孩子啊,你有事赶紧说,不管能不能转移一下火力,反正你说完我就立刻撤。
薛琬忙道,“祖母,昨夜我母亲给我托梦,说她在护国寺的油灯歪了灯油洒了。”
油灯歪了,得去扶正。灯油洒了,就得再添。
这是要钱出门的意思。
这丫头自从半年前生了场大病之后,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那么猴精,这不是趁火打劫是什么?
刘太夫人两眼一闭,扶着大丫头春柳的手说,“哎哟,我的头怎么这么疼?春柳,你还是扶我进去歇一下吧!”
她指了指平氏,“老大媳妇,七丫头的事,你给办一办,莫让你三弟妹再托梦过来了。”
平氏习惯性地应了声“是”,等到反应过来时,刘太夫人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薛琬笑眯眯地立在平氏面前,可怜兮兮地伸出了手,“大伯母,这添灯油的银子”
若是不知道后来的事,她可能会觉得大伯母是个可怜人。管着这么一个千疮百孔的家,整日里为了银子发愁,却还得不到丈夫的重视和疼爱,多可怜啊!
但太不巧了呢,她经历过一世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倘若不是大伯母最后的倒戈一击,她父亲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找到了参与襄阳王谋逆的“证据”?
大伯母对大伯父有仇怨,这她理解,可是,她的父亲有什么错?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虽然这辈子还没有走到这一步,她也不能真的对大伯母做些什么。
但,恶心恶心人总可以吧?
沈氏抿嘴笑,“七丫头,你大伯母诸事烦心,哪有空管你?你过来,你母亲的灯油钱,二伯母帮你添。”
她拔高嗓子,对着近在咫尺的贴身丫头翠蔓说,“把银子给七小姐。”
薛琬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多谢二伯母厚爱,可是,大伯母已经答应了祖母呢”
平氏眼皮子一跳,心里闷得慌。
护国寺的香油钱不便宜。
经过昨夜柴氏那一闹,请医吃药给零花又去了不少钱,她手头只能用捉襟见肘来形容了。
倒是有心想要赖账,但却拉不下这个脸来,又被沈氏和薛琬的话堵得一时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能板着一张脸,“你过来跟我去账房去取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