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儿伸伸手,又收回去,这么可爱的孩子她还是不太敢接触,怕自己的“霉运”传给他,一时有些为难。
那妇人听了这话又磕了两个头站起身,把孩子往李晚儿怀里送。
李晚儿接住孩子,看看那妇人,咬了咬唇,转身进了房间,其他人想跟进去,卫昭却在门口道:“想让我救他,就都不许进来。”说着关上门。
刘春生赶紧道:“不进去不进去。”
见卫昭关上门,孩子母亲站在门口一脸焦急,刘春生安慰道:“明子媳妇儿你别急,大夫嘛,都有自己的规矩,秘方什么的,卫小兄弟连没气儿的柱子都救活了,医术肯定是没问题,你别担心。”
那个叫明子媳妇儿的妇人点点头,但脸上的忧色并未消减。
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李晚儿还是很镇定的,她将孩子放在床上,按卫昭的吩咐将裹在孩子身上的襁褓打开,衣服解开,转身就见卫昭脖子上挂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手里还拿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虽然已经知道卫昭有些神通,但是再次见到这种凭空拿出东西的事,李晚儿还是吓了一跳。
卫昭将温度计甩甩,然后让李晚儿抱着孩子,将温度计放在孩子腋下。
这个孩子看起来不过四五个月的样子,小小的一团,但是胖乎乎,白嫩嫩的,可以看出父母照顾的很细心。
此时孩子昏昏沉沉的睡着,时不时哭一声,咳一声,像只小猫。
卫昭戴上听诊器,在孩子胸前听了听,没有出现啰音,但是可以听到管状呼吸音,他默算了一下孩子的心率,已经十分快了,大约120次/分。他又让李晚儿将孩子翻过去,听了后心,收起了听诊器,习惯性往兜里放,发现自己穿着长袍,又收回手,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一根压舌板,看了看孩子的咽喉。
看罢咽喉卫昭已经基本确定了,孩子是急性喉炎,已经达到喉梗阻二度,算是十分严重了。
卫昭取出孩子腋下的温度计,高烧39°。
他忙收起温度计,拿出一支最细的针筒,取了退烧针剂,在孩子臀大肌上注射,然后又给孩子做了青霉素皮试,等皮试结果的同时,他取了一小块酒精棉花,将孩子的额头耳后用酒精棉擦了擦,没敢擦太多。
很幸运,孩子的皮试结果是阴性,可以使用青霉素。
卫昭按照现代时给小孩子的药量取了等量的青霉素,想了想古代从来没有人用过这类药物,身体的抗药性应该比较小,就又减少了五分之一的用量,注射到孩子另一侧臀大肌。
忙完这些,他让李晚儿将孩子包起来,送出去,自己将用过的药筒等物收进诊所的垃圾桶里。
门外的几人已经等得着急了,尤其是孩子的母亲,明子媳妇儿。
孩子是昨天发病的,今早她就带着孩子去镇上看过了,大夫把了脉,开了药,但是孩子根本吃不进去,眼看病情越来越严重,孩子已经昏昏沉沉了,她心急如焚,偏偏她婆婆和丈夫出门走亲戚了,她一个人束手无策,急得直哭。
正在此时她听说村里来了个神医,连淹死的柱子都救活了,这叫她感觉有了希望,忙出去打听,知道神医来了刘春生家,赶紧就抱着孩子来了。
可是这神医看病也真是古怪,不让她进去,这么半天了,连点声音都没有。
看诊讲究“望闻问切”,他就什么都不问,就能看病吗?
正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李晚儿抱着孩子将门打开了。
明子媳妇儿赶紧上前接过孩子,只见孩子还是昏昏睡着,脸上有点泪痕,像是哭过了。
她忙问道:“怎么样,神医呢?”
卫昭收拾好了东西出来,看着一脸急切的明子媳妇儿,脑子里思索着,中医说“小儿急性喉炎”该怎么说,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他所了解的中医就是什么“虚火上升,邪风入侵”之类,现在让他给喉炎想一个中医的辩证说法,他还真不会。
既然不懂中医,他也不想胡说,干脆就用现代西医的说法道:“你家孩子是急性喉炎,就是嗓子上发炎,很严重,我已经用过药了,你回去不要再给孩子喂药了,晚上孩子再发热的话你摸一下,只要不是十分高热,就天亮后再带他来,要是实在感觉热的厉害,就再抱来。”
明子媳妇儿听了这话,心下稍定,伸手摸了一下,孩子好像确实没有那么烫手了,松了口气,连声道谢,表示一定听他的话,就抱着孩子回去了。
送走明子媳妇儿,刘春生赶紧凑上来问卫昭什么情况,用了什么药,明明卫昭来他家时,什么都没带嘛。
卫昭不想理他,只说累了,就回房休息了。不过刘春生的话还是让他留了个心,打算明天就做个药箱带着,当个幌子也好,不然每次都要从诊所拿东西出来,太引人怀疑了。
刘春生却是越发觉得卫昭是神人,连药都不用就能将人治好,这可是一般大夫做不到的。
他打算对卫昭再客气一点,于是赶紧嘱咐家里的老娘,媳妇儿,还有半大的两个娃,千万尊敬着些,不要得罪了他好不容易才请回来的神医。
家里的顶梁柱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不敢说二话,虽说他们对李晚儿还是有些微词,但也不敢再表现出来,毕竟那可是神医身边的人。
只是不知道这个小灾星是怎么让神医青眼以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