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清楚,是不可能讲清楚的。
全部都说透了,姚异自己去干,优势可比安禄山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其实,当姚异承认了权梁山是他资助的时候,安禄山背后差点都冒起了冷汗,因为,那可是一个敢打敢杀的造反派,而且,手底下人很多,都是敢杀人江湖人士。
如果他向自己发难,自己这段时间发展起来的势力,可能瞬间就会崩溃。
好在姚异这些人并不知道这种江湖人的正确使用方式。
“我的计划,其实就是发展商业,让你们既得到利益,又获得政绩,同时,将大量的工人,商贾,农民百姓的利益与你们捆绑在一起,让他们成为你们的护身符,就比如我属下现在有九万人,他们要是都说你们好,你们就是恶贯满盈,长安市面上,也到处是说你们好的声音。
至于,我具体怎么做,你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只需要知道,怎么配合我,你们能够得到利益,得到些,乃至更多人的支持,别忘了,我们的合作,是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的,只有这个基础成立,这个合作,才能长久。”
姚异还有些不死心道,“你应该知道我代表的这个团体有多么庞大,你讲的不清楚,我很难去说服其它人,所以······”
安禄山打断他的话道,“呵呵,你有没有觉得,你刚才这些话,说的很苍白无力?
说服人最好的办法,从来都不是嘴皮子,而是实实在在的利益,以及真真切切的实力。
你代表的这些人,为了每月几百贯,千把贯的小钱,就敢豁出命去贪赃枉法,你觉得,当我能够每个月给他们带来过万贯的大钱的时候,他们在我面前,会是什么姿态?会做出什么没有底线的事情?”
他这话,直指人心,竟是说的姚异无力反驳。
他们这个团体,每年从市署这一块贪到的钱,每年差不多有五十万贯,分配到二三十号充当主要保护伞的人头上,每人也就一两万贯而已,像孙守仁这种具体执行的人,以及上面官位比较高的几个,拿的还稍微多些。
那么,其余的一些人,每个月基本都只能分到几百贯而已。
当然,也不是说几百贯少,对于正五品的官员来说,每个月得到的钱,是他们几年的俸禄,这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至于那些五品以下的,分的就更少了。
然而,他们同样参与在了其中,出了事,也有可能掉脑袋。可见,利益对人的吸引力有多大。
愣神了片刻的姚异再度问道,“那么,你要怎么证明,你能给我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或者,你所拥有的真真切切的实力呢?”
“孙守仁应该跟你说过,李龟年要推动朝廷开放长安城宵禁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你们顺势帮个忙,本月东市的纳税账册,你仔细翻一翻,就知道我所说的利益,是不是真的了。
另外,你们不能只把眼光放在东市,在我看来,西市其实更加有潜力,如果,我们合作拿下长安县令的位置,将西市的管理权也收归到手下,那么,你们现有的利益,就能够立即翻一倍左右,我办起事来,也方便。”
姚异虽然内心有些想要同意安禄山的建议,但想了想之后,还是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目前来说,他们还没有在安禄山这里得到任何好处,甚至损失了很多好处,却还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办事,这有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既视感。
于是开口道,“拿下汪通?这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是宋相一手提拔的人,如果动他,可能引起朝堂上两大派系,甚至三大派系的全面战争,牵连太大。
而且,就算他有什么把柄,被你调查到了,拿出来让我们成功攻击了他,为了保持一定的平衡,陛下也还是会任命宋相一系的人,继续担任长安县令的,于我们来说,是徒劳无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