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就是这样,打过了一次架,后面再打,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过惯了贪污腐败的生活,再想回头,就难了。
月入十几万贯的巨利,对于一个为了几千贯的月收入,就敢赌上身家性命的贪官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西瓜,而且,捡这个西瓜,还不需要他丢掉手上的芝麻。
直到安禄山走了许久之后,孙守仁的整个脑子都是懵的,但是他又感觉安禄山说的十分可信。
因为,那个不臭的茅房,真的有这么厉害,在短短的几天就能把产业做到那么大,他对自己这些人的了解与防备,等等等等,都证明安禄山这个人是做大事的人。
如果,他真的能开辟很多类似的产业,那么他绝对是够资格让姚异以及他们这背后的整个团体的大佬接见的。
所以,想到最后,他考虑的,竟然是如何说服姚异他们答应见安禄山。
重阳节,注定是一个改变长安市面格局的一天,有了安禄山在衙堂上书写,和强行用了孙守仁印信的文书,以及林雄的现场压阵,那些工匠们在安氏三兄弟的带领下,不知疲倦的开始战斗了起来。
习惯了吃肉,他们就能成为狼,而成为了狼,他们才够资格成为安禄山的班底。
安禄山之所以等到孙守仁向自己出手后,才开始反击,就是因为他要彻底激发这些人的狼性,然后以绝对的人数优势,逐个挑翻长安城的所有帮派,重新划定属于他的次序。
其实,连最难打的花帮,他都只用一个时辰就拿下了,其它帮派,就更加没有难度了,大队人马开进东市,基本都是老巢一围,一个照面快速易主,有林雄带着几百武侯押阵,他们甚至都不敢怎么反抗。
这些领头话事的人,比花进的下场好不了多少,不过安禄山还需要用到他们,所以,他们只是被工匠们五花大绑的押回了顺义坊。
直至天色近黄昏,安禄山带着一万多工匠出城,向摊子最大,人手最散的船帮发起了攻击,南山上的宴会才开始散场。
今天李隆基和绝大多数大臣都玩嗨了,散席前下了一道命令,将宵禁时间延迟了两个时辰,全城掌灯照路。
所以,大家的归程其实并不赶,只要天黑之前下了山,基本就能一路敞亮到家。
李龟年一个下午在山上说了不少话,因为,李隆基后来给公孙大娘,黄幡绰,孙鹤他们几个也赐了坐,而且,都是在末坐,就在李龟年两侧。
是故,李龟年一边看表演,一边和他们聊了很多关于艺术和教坊大考方面的事情,算是敲定了他们在此次大考之上的具体任务。
由于和裴思雨约好了一同回去,李龟年在山上可找了她们好办响,倒是落到了队伍的后头。
当然,还有落在他们更后头的,那就是等守卫宴会场地的禁军全部撤离之后,才慢慢从树上溜下来的杜甫。
“喂!你们等等我。”老远的,杜甫就在后面摆手喊道。
正忙着撩妹呢!李龟年哪里有空理这个熊孩纸,他那咋咋呼呼的性格,就是电灯泡的代名词,可惜,他完全不知道世界有这么个不被人喜欢的产物。
“田姑娘,咱们走快点,说不定还能在东市的酒楼吃顿晚饭了再回去。”
“哥舒的饭菜做的那么好,我之前吃的太饱,现在可还不怎么饿呢!”
“回城还有一个多时辰呢,到时候就饿了,就算不饿,逛逛也好嘛!明天过后,我恐怕又有的忙了,只能早晚抽些时间与你相见。”
听到李龟年言语中对自己留恋的意味,裴思雨心中一甜道,“在朝廷做官,总归是要忙于一些公务的,能早晚相见,已经是不错了。”
话说到这种程度,暧昧的气氛已经很浓烈,像哥舒翰,翠蝶,彩霞明月他们,其实早早的就已经躲避到很远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