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宴会的看台上,李隆基的一干妃子与他的坐位并不远,因为,作为皇帝来说,他的女人其实不算多,目前为止,除一后四妃之外,加上嫔,昭仪,婕妤,美人之类的,所有他临幸过的女人,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个,而今天到场的,则还不到十个人。
钱德妃作为四妃之一,之前是有前排可以坐的,而她的身后不到一米,便是武婕妤。
在大家相互敬酒聊天吹捧的时候,钱泊君便随着大流,提着杯子,往主位旁边,钱妃的位置走了过来。
举杯道,“今日重阳佳节,乃是亲人团聚之日,妹妹久在宫中,难得有机会与为兄同宴,这一杯,妹妹可要与为兄满饮。”
钱妃并不太知道钱泊君的谋划,不过对于自己这个亲哥哥,倒是从小依赖看重的,举着酒杯道,“兄长说的是,小妹在宫中出入不便,惹得兄长挂念,这一杯,合该小妹满饮。”
说完便抬袖遮面,将一杯酒满饮,并且,示意旁边的跪坐的宫女,给钱泊君一个坐垫,两人也好趁机拉拉家常。
武婕妤的位置,与两人不过一案之隔,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顿时心里一酸。
别人家妃子过节,还可以与兄长喝喝酒,问候问候,聊聊家常,她自己的两个弟弟,却是连入场的资格都还没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谁叫她现在份位太低,还没有到可以恩荫兄弟的程度。
钱泊君在坐垫上跪坐下来之后,又道,“适才为兄去看了后面的节目单,棣王殿下的节目,就快要上场了。”
闻言,武婕妤的耳朵顿时竖起来,亦不管插话礼不礼貌,将身子向前倾,拱手向钱泊君问道,“钱郎中既然看过节目单,可知,我家那两个弟弟准备的节目,可有选送到御前?”
钱泊君闻言,虽然内心里一点也不意外,表面上,却是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向她道,“好像,没有,据说,是被高将军给拒了。”
闻言,武婕妤面色一僵,一种隐藏不住的狠辣眼色,不经意间从眼角闪过。
然而,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拱手向钱妃和钱泊君谢罪之后,脑海里便开始思考起来。
不多时,在钱泊君假模假式的开始跟钱妃讲起棣王的节目的时候,她咬了咬牙,提壶将自己案几上最大的一个碗碟倒满酒水,往不远处正中主位上的李隆基的方向走了过去。
视线的余光扫向武婕妤的背影,钱泊君顿时体会到了常坤为何对这个女人如此忌惮,然而,看到接下来的一幕,他才更加懂得这个女人厉害在何处了。
她很会撒娇,而且,李隆基非常吃她这一套。
“陛下乃是天命之子,自然是如太子殿下唱词中说的一般,青春不老,万寿无疆,臣妾,为陛下贺。”一个装着足有半斤酒的瓷碗,被武婕妤端在胸前,这可比她刚才说的这句吉祥话,还引起李隆基的注意。
而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竟不用袖袍遮面,双手端着那个瓷碗,便仰着脖子,往嘴里倒酒,而且,倒的很急,许多酒水,顺着她胜雪的肌肤,就往下淌,脖子,露出了半个球的胸脯顿时被酒水湿了一大片。
李龟年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剽窃来的这首《采桑子》,会成为武婕妤破局的开场白。
“爱妃慢些饮,慢些饮,今日这宴席上,用的可是剑南烧春。”李隆基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作践自己,顿时就心中一疼,连忙侧过身子,伸手去夺武婕妤的酒杯。
要知道,大臣们的席位案几,都是在李隆基的对面,而妃子们的案几,是在李隆基这一排,武婕妤敬酒的位置,就在他的侧边,并没有隔着案几。
顺着李隆基这一夺,武婕妤顺势就将身子一侧,半依偎在跪坐着的李隆基大腿边,道,“醉了才好,免得思念起亲人来,扫了陛下的雅兴。”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不忘将自己早就捏在手中的红色手帕拿出来,在自己雪白的脖子,已经前胸那道沟沟上擦拭那些酒水,顿时看的微醺的李隆基下体一热。
不过,他倒没有那么不清醒,只是道,“爱妃思念亲人,便将他们传到席上来相见嘛!朕又不会不准。”
闻言,武婕妤粉红的脸蛋笑的像盛开的桃朵一般,声音中带着几分甜腻道,“陛下对臣妾真是太好了,对了,臣妾听说他们还准备了节目献与陛下,不如,让他们带上场来演一演吧!”
“演演演,爱妃留便在朕这里,与朕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