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岳不群不愧是伪君子,虽然心里很慌,可表面上还能保持沉静。
倒是他身旁一个风韵犹存、英气逼人的中年女侠忍不住了,急急地问道:“这位少侠,嵩山派果然要联合华山叛逆,对本门不利吗?”
不是别人,正是岳不群的夫人宁中则。
田伯光呵呵一笑,说话却很气人。
“是不是真的,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这个丈夫老谋深算,天下无双,华山派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听的田伯光几次对岳不群不敬,可惹恼了一位俏丽如花的少女。
这少女俏脸含煞,拔出了剑,指着田伯光。
“呔,你这家伙,几次三番对家父不敬。拔出你的剑来,咱们见个真章。”
见她称呼岳不群为父亲,田伯光便知道,她就是笑傲江湖里最可怜、最无辜的岳灵珊了。
抿嘴一笑,对于岳灵珊的愤怒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就你的三脚猫功夫,比你这些师兄们如何啊?”
这话一出来,旁边的华山派弟子全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在田伯光出场的时候,他们就认出来了,此人就是那天打的他们满地找牙的那个。
本来他们还很不服气,回去之后禀告给了岳不群,准备日后找回场子的。
可是今天在这里看到田伯光对付张金鳌、陆柏、丁勉、费彬等高手的风采,才知道自己等人功夫差的太多了。
而看到华山派众弟子,田伯光笑问道:“怎么你们都在这儿,令狐冲呢?”
华山派弟子中的一个气哼哼地怒道:“还不是因为你,大师兄被师父责罚,已经回华山,去思过崖面壁了。”
怎么又去思过崖了?
也不知道这次没有了自己,令狐冲还能不能发现石洞里的秘密,遇上风清扬、学到独孤九剑了?
田伯光心里想着别的,嘴上却道:“明明是令狐冲喝人酒不给钱,有错在先,怎么还怪到我的头上了?”
这时岳不群终于站了出来。
“这位少侠,劣徒骗人酒喝,固然有错在先。可阁下打伤我华山弟子,折断了他们的兵器,这个惩戒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看着岳不群,田伯光笑呵呵的,眼中始终带着莫名的意味。
“我揍他们,是因为他们眼瞎。总有一天会因为眼瞎而倒霉,希望能够打醒他们。不过现在看来,他们还是瞎子。”
岳灵珊乃华山独一份的红花,早就被大家养成了娇蛮的性格,跳脚道:“喂,你这人话说的不清不楚的,什么瞎不瞎的?我们华山派好好的,倒是你这个家伙看着最危险。”
田伯光懒得理他。
“最危险的,就在你们身边,只可惜你们看不见而已。”
这时,那边遭遇了重创的嵩山派众人已经缓过来了。
丁勉抹去嘴角的血渍,厉声道:“天门道长,岳师兄,定逸师太,大家不要听这个小贼胡言乱语。他肯定是魔教中人,趁机来挑拨我们五岳剑派关系的。今天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一起并肩子上,为武林除害才是正经。”
只可惜,他的话虽然看似慷慨激昂,可天门道长和岳不群却动也不动,连个表态都没有。
田伯光如果说别的,他们自然不会相信。
可从田伯光的嘴里说出泰山派师叔辈、华山派剑宗弟子的名字,就让天门道人和岳不群知道,他所言之事恐怕并非虚假。
除魔卫道固然是正派之责,可也要保住自家的门户才行。
唯独定逸师太性如烈火,已经抽出了宝剑。
“没错,丁师兄说的没错。今天咱们这么多正道同仁都在这里,这贼子就算是武功再高,又能打得过几个?”
看着这老尼姑,田伯光满头黑线。
“喂,定逸,你就消停消停吧。你以为嵩山派只会对付泰山派、衡山派、华山派吗?你们恒山派师姐妹三人都是本分之辈,没有什么机谋。嵩山派要对付你们,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定逸不但蠢,还不相信自己蠢。
“胡说八道,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嵩山派为什么要对付我们?”
田伯光放声大笑。
“为什么要对付你们?今天这几个家伙的出场你们没看到吗?那个架势,皇帝出行也不过如此了。捧着一个破令旗就要人生死,敢违背的就彻底消灭。这是一个五岳剑派盟主的做派吗?有的人啊,野心太大了,觉得五岳盟主不够过瘾,所以想要做做五岳剑派掌门。做了五岳剑派掌门,还要跟少林、武当掰掰手腕,当个武林盟主才行。当了武林盟主又觉得名不正言不顺,总得当武林皇帝才成。”
一番话铿锵有力,让在场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所有人看着嵩山派的众人,再回想一下这些人出场的样子,脑子里不免也松动了起来。
那个做派,恐怕真如田伯光所说的那样啊。
定逸也慌乱了,举着的长剑也垂了下来,眼睛扫视着嵩山派众人,结果却从这些人的眼中看到了慌张。
这说明什么?
心里没鬼,岂会如此?
还不是心中的谋算被人点破,所以才会不知所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