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丹胡听不懂什么一秒九枪,也不知道sks是什么玩意?
但想想一秒九枪,不禁一阵气馁。
无论如何,他的三八式步枪是做不到一秒九枪的。
这一桌子坐了九个人,其中的八个是一个比一个吹的厉害,唯独那截焦木独自坐在那里,默然无语。
还是那粗豪汉子有好奇心,拿着臭烘烘的脚丫子捅了捅他,开口戏谑地问道:“这位小哥,你有何过人之处啊,敢和我们这些人并肩?你杀过人吗?”
焦木的目光依旧在放空,似乎万物不萦于心,语气也幽幽的。
“我什么也不做,就能让人死。”
“嘶……”
这一下不得了,其他八个人纷纷侧目,不敢置信地看着这截木头。
谁也没有想到,相比起来,这货才是最厉害的啊。
什么也不做就能让人死,这是什么手段?
可不容大家想明白呢,浓雾里走出来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不但如此,老太太的手里还端着一个很大的托盘。
托盘上放着九碗看不出颜色的汤,似乎带着吸人魂魄的力量。
老太太根本无视这一桌的奇形怪状,径自走过来,“哐”地一声,就把托盘扔在了桌子上,同时嘴里骂骂咧咧的。
“都他妈死翘翘了,还在这里吹牛。一群惹人厌的玩意儿,赶紧把汤给我喝了,然后滚过桥去。”
这话就不能让人忍受了,那粗豪汉子嗷唠一嗓子,还将随身挎着的刀抽了出来。
“兀那老太婆,你敢轻视我等,岂不知我的快刀之利?”
那老婆婆明明步履蹒跚,却一点都不慌乱,讥讽地看着那粗豪汉子,只是轻轻地说道:“你们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再不喝汤过桥,就会遭受天罚,魂飞魄散,永世不能投胎转世。”
什么也没有这话厉害,吓得那八个人再不敢耽搁,纷纷取了一支碗,张口就开始灌汤。
那截焦木浑浑噩噩的,也对外物不太关心。
别人拿碗,他也去拿;别人喝汤,他也准备往嘴里灌。
可终究是跟着别人动作,总是稍慢了半拍。
别人都喝完了,他的碗才将将到了嘴边。隐约尝到了一丝玄奥的味道时,天空中猛然一声巨响。
素来不受外物影响的焦木猛地一个哆嗦,手中的碗就全撒了。
同时他一跳三尺高,嘴里不停地惊恐喊叫着。
“别劈我,别劈我,我什么也没干!我是无辜的啊!救命啊!”
别说他了,这突兀响起的炸雷,把所有人都吓的够呛,自然也就没有人注意到,这截焦木并没有喝汤。
那老婆婆也被这惊雷吓的不轻,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才气喘吁吁地爬起来,立刻就指着头上的天开骂起来。
“该死的雷公,这才大晌午的你就喝猫尿,喝醉了就乱敲鼓。早晚有一天你非得不得好死!”
这骂声幽幽地传了出去,最终消散在了半空中,却什么回应也没有。
显然,这炸雷的始作俑者,是没有听到老婆婆的骂声。
但人越老越泼辣,老婆婆尽管看起来行将就木,却依旧痛骂不止。
足足骂了有一个好长的时间,她才气力不济,不得不停了下来。
可一转过头来,看着桌子边依旧坐在九个木讷的家伙,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几步冲过来,连踢带打,将这些人赶到了桥头。
“该死的混蛋们,既然都喝了汤,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老娘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千块,不管你们的饭。快点,赶紧过桥!”
这九个人中,其中八个人是因为喝了汤才变得失魂落魄的。
唯独那截焦木,虽然没有喝汤,但却还在回忆着从前的事,看起来和同伴们也差不多。
也是因此,那老婆婆并没有看出来什么异样。
于是,这九个仿佛失去了灵魂的人,就那么排成一字长蛇阵,缓缓地没入了浓雾当中。
石桥看起来并不大,仅有一丈多宽。
至于有多长,因为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则看不到尽头。
总给人的感觉,桥的另一头,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空间,也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一般。
但九个没有了思想意识的人,却根本想不到这一点,只是照着老婆婆的命令,亦步亦趋地直线前进着。
“焦木”走在了最后,看起来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当他的身影也要没入浓雾的时候,身影带起了一阵涟漪,露出了身旁半截石碑的踪影。
模模糊糊之间,石碑上的两个苍虬大字骇人心神。
此桥,名为——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