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距离真正的“剧终”还有一段距离——风尘、韩莎二人,便在等着这一段距离。逍遥侯登基大宝,自号“天枢”,以正义为年号!并于同年开始,在全国各地,各个州府、县城立了一块碑!碑,是用水泥浇筑,内中混合了各种的兵刃,就在碑声外,都露出一截,而在碑的四周,更是一片刀山、火海,刀光锃亮,火焰日夜不息。在三丈高的石碑上,分别是两个一丈大小的字:
工整、硬朗,像是用刀剑劈出。字的本身,如鲜血一般的红,不,那就是鲜血,是用罪囚身上的血,染红了那两个字。
正义!
正义和人之间隔着刀山火海,正义不会走,所以想要正义,就要拥有跨过刀山火海的觉悟,就要拿自己的命,走过去——这是一种象征或者比喻!古龙式的江湖人,更能够理解这一种隐喻——因为正义,从来不是奢求出来的,更不会是你等在那里,就自己出现的。正义需要用刀去求,用命去换,用血去浸染。他们不相信“正义不会缺席,只会迟到”这种恶心人的屁话,因为缺席的正义,就不是正义,迟来的正义,就是狗屁!如果正义不来,那就拿起刀,走过去,然后狠狠的一刀将自己的心念,将自己的命,将自己的人生压上——路需要自己走,正义也需要自己求。
这一幕就是风尘要看到的:祂要正义碑立满大江南北,不是为了让人望而生畏,而是告诉人,什么是正义。
“守株待兔”式的无病呻吟不会迎来正义。
正义,是需要自己争取的。
如果正义不来,那一定是这条路上已经充满了荆棘,是刀山火海,也是无边炼狱。如果你想要得到它,让正义彰显,那就必须要有舍身成仁的觉悟,压上自己的性命!正义走不了崎岖的路,过不了遍地的荆棘、刀山、火海,那便要你去走。
逍遥侯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定州,走了一圈之后,风尘、韩莎二人最后来到了这里。他们极其认真的一个州府一个州府的走,按照数学统计的最佳路线,走过了大江南北,见过了每一个州的“正义碑”,最后来到了这里。似乎,是一种偶然,又似乎是一种必然,二人在这里遇到了萧十一郎。萧十一郎依旧一声破烂,就在正义碑不远的地方躺着喝酒……迷离的目光,悠然转向了风尘、韩莎,他说:“你们来了?”
原来,这不是一个偶然,而是萧十一郎等在这里。风尘、韩莎二人似乎也不意外,说:“你在等我们?”
萧十一郎深吸了一口气,说:“现在的江湖,挺好……原来是我错了。一个恶人做了皇帝,或许并不那么坏。”
风尘点点头,不说话,只是看着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说:“你们在走的时候,我也一直在跟着走。我知道你们厉害,所以我们之间的距离,应该是一个州府。这正义碑并不是逍遥侯的作风,但我想,这应该是您二位的手笔。正义碑,正义碑——正义被刀山火海阻隔着,守株待兔的等待,是等不来正义的。若是它迟到了,那一定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而一个平头百姓,又有什么能力,去趟一趟这刀山火海呢?”
风尘问:“所以呢?”
萧十一郎忽然坐起来,眨眨眼,目光清澈而透亮:“总应该有一把披荆斩棘的刀,帮助正义开辟一条坦途。”
风尘、韩莎二人恍然,不禁一笑。风尘说:“又有什么人的刀会比名满天下的萧十一郎的刀更快,更锋利,更狠呢?”
韩莎问:“那,你会是那一把披荆斩棘的刀吗?”
萧十一郎说:“只要我活着,只要我在的地方,我就是那一把帮助正义破开刀山火海的刀!”
“啪啪啪……”的鼓掌声响起。
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从远处走过来,刀枪林立的侍卫在远处戒备。逍遥侯也来了,他的身边,是一身凤冠霞帔的小公子。为着逍遥侯奔走了无数个年头,她终于是修成正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逍遥侯说道:“这样的刀,才是天下第一刀。二位贤伉俪,咱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风尘道:“是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你一统天下,完成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们就应该离去了。”
这样的话不管真假,逍遥侯都是喜欢听的。他说:“我喜欢信守承诺的人。朕,其实应该叫二位一声老师。”
虽然他们之间,是第一次见面。但他们之间,却并非第一次交流——但之前的交流,都是以小公子为媒介,传递消息的。
第一次的时候,风尘、韩莎教了他们另外一种无敌于天下的武功,不,那或许不应该叫做武功,而是包罗万象的。因为风尘、韩莎也没有留下名字,所以这一武功,姑且说是“武功”吧,逍遥侯称之为“森罗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