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都有——稍息、立正、敬礼!”
李铁嘶喊了一声,全体的队员便迅速的稍息、立正、敬礼。风尘举起手,回了一礼,李铁操着破锣嗓子起了一句:“长亭外,古道旁……起!”一群糙汉就吼了起来,长亭外,古道旁,芳草碧连天……这是一首送别》,被这一群人吼出来,竟然有一种别样的味道,令人的心有些发堵。他们不会声乐的技巧,不会委婉,所以他们只会吼,但那吼声中,却有人为之落泪,有人为之沉默!
风尘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那种沉闷,默默的等着他们将一首歌唱完,才说了一声“唱的真难听”,上了车……
司机发动了车,掉了头,就沿着泥土路摇晃着开起来。速度并不是特别的快,只是比人跑的稍微快了那么一点点……
就听着后面有人嘶哑着声音喊“司命保重”,声音在空寂的山野间回荡,风尘透过车的后窗看了看,叹一口气。
离别……这就是离别……“离别”有一个“别”字,总是和“离开”不一样的,它很浓烈,但却让人不知为何会如此的浓烈。这,或许就是一种群体性的无意识行为?风尘不说话,司机也不说话,但却总是偷偷的去看风尘。司命——或许以前,他不会知道司命是谁,但现在却不一样。在今早的军报上,就有着祂浓墨重彩的一笔:以赫赫之功,在和平年代,以赫赫之功,一跃而为少将的传奇。
司机就感觉祂很漂亮,看祂时,更有一种说不上的压力。那种压力应该则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一个人在野外遇见了老虎,那种压力,就是一种本能——或者说,那压力本来就源自于“漂亮”本身?
就像是老虎,越是雄壮、厉害的老虎,身上的斑纹就会越漂亮,毛色也会越鲜艳,就像是那种五色斑斓的蜘蛛,漂亮,却意味着剧毒,让人看见了,就心生寒意……
就这样沉默了一路,司机直接将风尘送到了华清大学的宿舍楼下,风尘下了车,态度很是和煦,道:“麻烦你了。”
“首长,这是我应该做的!”司机受宠若惊,连忙敬礼。风尘看一下天色,说道:“索性在这儿吃顿饭吧,你看都中午了。食堂距离这里很近,你等我一下,我放一下背囊!”不等司机说话,风尘就进了宿舍,将背囊放进了自己的衣柜里面。然后就带着含沙、刀锋和司机一起去吃饭。
让司机坐着,风尘过去找大师傅。二人也是小半年的不见,大师傅一见风尘差点儿就没认出来,道:“是风教授!这是出差回来了……您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风尘估摸着自己的饭量,和师傅说了一下,师傅直接就给他加了一个塞儿。一旁认识的人也和风尘打招呼,问:“风教授回来了?”更熟悉一些的,则是打趣祂越发的“漂亮”了。风尘一一应付了一阵,等着师傅给祂弄好了食材,才道:“我先去吃了,那儿还有一位jūn_rén同志呢。你们先等着……”
“啧,大师傅,怎么每次风主管都有特权啊?”一个同所的研究员问了一句,却是和大师傅也比较熟悉。
“呦呵,你不乐意?不乐意往后排,大家伙儿都等着呢……”大师傅不惯着他,“能力悬殊的时候拼能力,能力差不多的时候拼关系,关系差不多的时候,就要拼钱,钱差不多了,就拼感情……人呢,将心比心。诺,你的!”结结实实的一份菜,用料扎实,分量也扎实,就和大师傅的人一样实实在在。
“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的……”这小子端着盘子就走,看着风尘一桌只有风尘和一名jūn_rén,就蹭了过去,问风尘:“这次回来不走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风尘笑,这小子叫郝军,都是一个所里的人,为人也喜欢到处窜,所里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也几乎没有他不认识的。
郝军吃了几口,说道:“那我还是先听坏消息吧。一般来说,先听坏消息,再听好消息,心情会好一些!”
风尘笑,说:“坏消息就是你好容易混了半年的第二序列又要掉成第三序列了……这个食堂里,你就万年老三,节哀!”
郝军幽怨了祂一眼,说:“你说大师傅怎么就偏心你俩呢?难道他长了一双镶钻的钛合金眼,一早就看出你俩一个本领不凡,一个背景牛叉,未来必成大器?有那本事他早算卦去了,还开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