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直接“加油”的,也有变相宽慰的,跟他说“挂着安全绳呢,你怕个屁!”“你一步海阔天空,站着不动永垂半空”之类的,可谓花样百出。
花费了好一番心力后,张天野终于算是战战兢兢的过了秋千,最后一跳因为腿软,直接给跪了。
安全绳将人吊住,然后对面的安全人员把人拉上了平台。
后面几个刚才使坏的,也一个一个战战兢兢的走了一遭。其中几个并不怎么恐高,或者心大的,便张着胳膊,走过了钢梁。秋千那一关过的也并不很艰难,就是最后一关因为要跨越的距离足有一米五——平地上似乎不长,但在二十多米的高空,那就很长了。一大部分人都在这里失足。一票难兄难弟过完,张天野等人就开始叫板风尘:“主管,你上来,别说我们都走了一趟了,你不敢吧?”
“风大主管,你的腿要不抖,我们就算你赢……”一个人开出了条件。张天野连忙补充:“他刚才说的不算——”心说那样风尘不就稳赢了?风尘可才和他讲过什么“动心忍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类的——就从这些话里,就知道所谓的真人,是根本不会在意是不是高,是不是只有立锥之地的!
果然,风尘上了高台,任由安全人员绑好安全绳,便给了几人一个很古怪的笑容,说道:“我过去了啊……”
遂,便摸了一下肩头的含沙,随意的就走了过去。仿佛那一根钢梁就是平地上的一条线,风扯动钢梁,那种嗡嗡的轻颤,似乎不存。
他就那么若无其事的几步走过了钢梁,然后一步踩上了秋千,秋千的底板是一脚宽,原本左右动荡的秋千在风尘的脚踩下去之后,竟然诡异的静止。风尘也不用手去扶,另一只脚迈出,又踩在另一个秋千的底板上——一步一步,似有魔力,但凡被踩住,秋千就停止了晃动,脚一离开,就又开始前后摇晃。最后一步,只是迈出了一个大步,就站在了张天野等十来人跟前,挑眉道:“怎么样,是不是输的心服口服?”
张天野说道:“你这简直不是人,跟你打赌,就是我们最大的错误。”位于下方还没有上来的人中却有识货的,那是一个同事的媳妇,是在杂技团工作……她一下子就看到了风尘这几脚的功力!拉着老公低声问:“没听说风尘练过杂技啊?”
话音虽低,但风尘却听的清楚,又听男的说:“这我也不知道……”然后第二批、第三批的人就陆续上来。
不论是胆大的还是胆小的,都走了一遭。大部分人下了地,都还感觉一双腿是软的,由此也就更加显得风尘那几步的“不凡”,一直在这里耽误了十来分钟,然后众人就又换了场地去玩儿拔河——一开始还好,后面就没法儿看了。自从一方来了个突然撤手之后,拔河就变成了斗心眼儿,绳子绷的挺直,就是两边的人不敢用力:怕被人摔屁墩儿。拔完河之后,已经是中午,一群人就在基地里面的餐厅吃了饭。下午的时候,就继续“拓展训练”,什么三人三脚赛跑、趣味投篮之类的。到了后来,干脆抛开了基地的项目,玩儿起了顶角,抱着一条腿连蹦带顶,却是欢乐的很。一些同样来“拓展训练”的十来人的小队伍与之一比,简直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什么训话、战术、拼搏、感动之类的……
最后,也是特意保留在最后的一项,就是毕业墙:四米多高的木头墙,上面是一片很大的空间,可以将人都容纳上去。
“最后一个项目了,这样,咱们比赛一下怎么样?”风尘指着墙说:“我一个人单挑你们所有人,只要你们上去的时间,是比我的时间x10少,就算你们赢!”不需要任何的理由,风尘一看这墙就知道——自己可以轻轻松松的上去。当人的能力达到了一种程度,这就是一种很自然而然的“知道”。
只是看上一眼,就知道自己“能”还是“不能”。
“你一个人,挑我们一群?”一群人窃窃私语,经过一番探讨、算计之后,都表示“x10”简直太少了,魏琛等人更是丧心病狂的,用手机搜出了一些“三秒上房”之类的视频,好一阵子算计,提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提议:“至少x300”。这通货膨胀的速度都快赶得上第三宇宙速度了。风尘沉吟一下,一口答应:“行,你们还有别的要求没有?”
张天野道:“那你别用手,你答应么?”
简直无耻之尤!
风尘送他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