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万年薪,10股份,这是一个既不“轻贱”也不“沉重”的价码,二人一拍即合:风尘认为合适,即不轻贱自己,也不轻贱俞钱儿。他不是“金钱至上”的簇拥,也非“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之士,在他眼中,金钱,或者说是“利”,是衡量价值的标准之一。他具备这样的价值,便应得这样的“利”。正所谓“有无相生”,又“有,名万物之母”“无,名天地之始”“常有,欲以观其妙”“常无,欲以观其徼”“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此二者,有与无,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风尘提出这一不高、不低,恰如其分的价格,正也是合了“有无相生”的道理。逆反先天,成就婴儿的真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自然而然,莫不合于此理!俞钱儿认为合适,是这一价格符合她的心理预期,甚至低了一些——本来的价值,是在商言商,低出的一些,则是相识、相交的朋友之谊,这是一个既兼顾了商业,又兼顾了情谊的价格。
听风尘称自己是“老实人”,俞钱儿不禁嗔了一句:“哪儿呢,就没见过您老这么精明的老实人。”
生意、人情,计算的如此之精,怎不是“人精”?
风尘“呵呵”笑,反驳道:“实,是一种态度,不代表不精明,不代表就要吃亏。钱儿姐,时间不早,我们就先走了。明天签约是……”风尘故意的将“俞钱儿姐”省略了一个字,变成了“钱儿姐”,语带戏谑。
俞钱儿道:“明天上午我去接你,签约需要去一趟苏州,牵扯到股权光我这里盖章签字不行,还要我家老爷子点头。”
“嗯,那行吧,我明天就在酒店等你!”
一行人出俱乐部,俞钱儿亲送出来。
上车之后,俞钱儿站在门口,和大家挥手再见。车上一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挥手道别是送给风尘的,于是便一起“吁”出声起哄,风尘站在大巴前门处,探出半个身,摆摆手,便关了车门。大巴车转出停车的院子,扬长而去……车上,一群人很八卦的盯着风尘,问:“什么时候,你们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哎,我魔法工会又要少一员干将了,痛心疾首乎,不胜悲乎……”
“谁乐意待魔法工会了?”
张天野用胳膊肘碰了风尘一下,说道:“行啊,这么快,都卿卿我我了……果然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么?”
风尘回应道:“哥不仅有颜,还有学问。胸有诗书气自华,何况我原本就这么帅。”说着,便幽幽感慨,“我怎么之前就一直不修边幅呢?怎么就……悔不当初啊,要是早点儿捯饬自己不早就脱单了?”
张天野“咚”的一下撞在前面的座椅靠背上,幸好用手垫了一下,大声道:“你还要不要脸?”
“你想要啊?可惜长在我身上,不能给你……”
张天野:……
“说一下,刚都知道了,我明儿要去签约,还要跑一趟苏州,所以漫展我就不去了。你们让这货带着——”他一指张天野:“有事儿找他,一个都不能少啊。我呢,也顺带的去给你们打个前站,看看苏州哪儿比较好玩儿,到时候过去了不走冤枉路……”
“得了,你就是想跟美女压马路,我们谁不知道啊……”张天野白眼,一群人又是附和,风尘干脆闭上眼,懒得理会他们。
含沙被他双手笼着趴在大腿上一动不动,身上那种热透过皮毛和风尘的大腿接触,很舒服,很温柔。
若是到了冬天,那种感触会更加的舒服,更加的温柔、温暖。
耳畔的嘈杂声似乎远去……
似乎,那声、那色都被无限的排斥到极远处,可以听得清晰,却过儿无痕,不在他的思维、思绪中留下丝毫痕迹。一切都是似有似无,如梦如电的——所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句略带弯弯绕的话,却在这一刻体现的分明。于是玄虚,也变得不那么玄虚,是感受的到、体会的到的,实实在在的感觉!
这一种恍惚、飘渺,却有介乎于真实、虚幻的感觉在大巴车在酒店门口停住的那一刻便消散了,如潮水退却——
只是一瞬间的事,却充满了一种渐变的过程:
声、色离近,而后合。
事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