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安道金连连应“是”,闯了这么大的祸,他是理亏的。辅导员又道:“都不流鼻血了?”又问风尘:“风尘,你什么时候有这一手的?我怎么不知道?”风尘心道:“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手。”只是有些东西,毕竟是说不清的,便含糊了一句:“这一手我也才掌握不久!”
这真是一句大实话:这真言他真的是掌握的不久!
辅导员叫道:“那你也敢试?”
风尘:……
这个是真的没法儿解释了。
就在这时,就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大概是几个呼吸,校长和秘书就急匆匆的进来,秘书打头,一进门就先问:“出什么事了?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张辅导员……”校长随之进来,顶着一头一脸的大汗,气喘吁吁,也问:“张龙,究竟是什么情况?血,哪儿有血?”他一低头,就看到了地上的几摊血——几个人的鼻血真心流了不少。
指导员是先于二人来的,也已经了解了情况,便由他进行解释、说明。安道金也进行了一些补充,几个室友还有些蒙圈,不清楚事情的收尾,却也知道给安道金打掩护,顺着安道金的话就滑溜了过去……
嗯……没有出事,就是几个学生流鼻血了,止不住。心慌之下,给辅导员打了电话,找了一个“高人”过来!
至于“为什么”却没那么重要了,总之没事就好。
事情算是解决了,风尘和几个学生点点头,然后就和辅导员一起去跟校长喝茶了。进了校长的办公室,秘书端来了茶水,然后就退了出去。校长这才问:“风尘,你说说吧,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说只是流鼻血,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几个学生话语中的漏洞,他怎么听不出来?
辅导员张龙也探寻的看风尘。
风尘沉吟了一下,才道:“他们……的确是因为流鼻血的原因请我去的。”
校长思索了一下,道:“那行了。”
风尘起身,说道:“我那里还忙,就先走了。”
茶一口没喝,风尘就走了。
直接驱车回实验室……车不徐不疾的在路上跑,风尘一边开车,一边感慨:“一直都没发现,原来华清这里也有安道金这样的学生……”
含沙听他说的有趣,便将阴神出窍,揶揄了一句:“华清能有你这样的教授,怎么就不能有安道金这样的学生?合着你还以为自己是地球上的唯一修真者呢?不过,这个安道金倒是很不错,咱们下一阶段的实验或许可以要他过来当个助手什么的!”含沙那种颇是带着一些成熟、风韵的声音透过了手机的听筒传出来,有着一丁点儿的低沉。风尘“嗯”一声,说:“这个提议不错,安道金的确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助手……”
默了几秒钟,风尘又道:“含沙,你说真言,就只是所谓的声音么?”
答案当然是:
不是。
声音、目光、肢体、气味等都有一个本质,是人的“内”的一种对“外”的宣发、是反映的“内”,而单纯的声音也好、目光也好、肢体、气味也罢,是毫无意义的……就譬如安道金和他的室友,风尘的“哞”“凌”“嘤”三个音节,简简单单的便能让他们安静、发呆,将精神震散,更能引发欲念、心魔;可若这个声音,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声音,而没有内在的宣发,是断然不会有如此效果的:
大象能让他们一下子变得如此么?仙鹤能让他们一下子空灵么?又或者那一声“嘤”能让他们元气大亏么?
不能——或许会令人面红耳赤,却绝对不会令人精神为之散,人为之呆,心魔为之发作!
含沙眼波轻转,问道:“请说出你的想法!”
说完,就忍不住笑,手机中一阵“咯咯”声。风尘道:“声音对人内在的表达是最直接、也最明确的,其中最、最明确的,就是语言;但内在对外的表达、宣发,却不局限于此,譬如说是眼神,譬如说是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譬如是我们对空间、色彩、光线的一些应用,一样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
“所以,不能局限于真言这一个固有的藩篱,它应该是更广阔的……”
车进了停车场停好,风尘从车上下来。含沙一跃跳上风尘的肩头,暂时的将阴神回归了身体,只是听他说。
“呱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