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想“纯阳”和“纯氧”的巧合,还是关联。含沙回了神,风尘便抱着它一路漫步,回了宿舍,继续未完的棋局。
竭力的思考、推演,风尘心无杂念,一步一步的落子。他的脸色在思考、推演的过程中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但是他的一双眸子却锐利的像是刀子,一步一步的棋,竟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提升……
这样的进步是那么的明显,明显的含沙能清晰的感受到风尘从一个不会下棋的小白变成了菜鸟,从菜鸟变成了有些手段的业余爱好者!
“呼——”
又输了一局,风尘长出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脑仁,颅腔中的大脑似乎都要熟了,又胀又疼,但偏偏却锐利的如刀——
一柄出鞘的宝刀。
缓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左右,风尘才感慨一句:“难怪自古神仙爱弈棋……不过,这神仙的棋,真的有臭的吗?”
逆反先天,成就了婴儿的真人和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真人已经“超凡”,这便意味着真人之间的弈棋是类似于阿法狗这种人工智能之间的巅峰对决——人,是没有办法插手的,哪怕你棋力通天,也只能跪。
含沙道:“弈棋的确可以开智慧。尤其是围棋这样框架少,规则简单、明了的游戏,更是如此。”
风尘道:“是啊,感受到了……”
他仰起头,看天花板。
注意力在天花板上靠近墙角的暗处停住,一双眼睛正盯着一只蚊子。那蚊子本在飞,却在转了几圈之后,突然诡异的抽搐了一下,从屋顶摔下来,落在地上。风尘的目光随之落下,看向了地面——那只蚊子一动不动,翅膀朝下,细细的腿张,竟然像是死了一样!他很是诧异,暗道:“死了?”
死的、活的,他心里也犯怵,不敢用手去触碰。于是就找了一根牙签,蹲下去用牙签戳了戳。
一动不动,确定是死了。
风尘道:“真的死了?怎么回事?”
难道是这一只蚊子“心肌梗死”了不成?
宿舍里也没用蚊香、灭蚊药啊?
“你多大的人了?”含沙有些无语,阴神的一出一入练的出神入化,说了一句话就回到了身体之中,黄影一闪,一只爪子就拍在那只蚊子身上,直接毁尸灭迹。然后还满是恶意的抬起爪子,给风尘欣赏了一下粘在爪子上的蚊子。风尘就感觉自己的头皮都是一麻——对于昆虫,说是害怕,不敢触及也有些不确切。
毕竟是成就了婴儿的真人,逆反了先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虽然有所喜欢、厌恶,却不会严重到成为障碍的程度——
他只是头皮发麻,心中犯怵罢了。
含沙显然是故意的!
风尘撇嘴,说道:“再吓唬我不理你,怕不怕?”
含沙送给风尘一个眼神:
切!
然后便去洗去了。
它可是很爱干净的。
风尘则是上床盘坐,数着呼吸入静,眼中的光芒一暗,天地为之消散。三尺灵台,虚室生白,那三尺的光明似乎无限大,又无限小——那一种大似乎是三尺之内涵盖了一切,将人目之所见的四方八极,耳之所闻的古往今来,都衔接在一起。三尺便是其极限,但却永远无法达到这样的极限——是有限,却又是无限。那一种无限小,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感觉,就像是从上、四周同时观看。
简而言之,是从外向内看。这一种“看”或许可以称之为“内视”——从外面的角度去看里面。
光明中荡漾起淡淡的丝绦,像是细微的虫子。一根一根的黑色的透明的线条在里面游动,像是浮游,条虫。
光明中由安静而生出了燥,然后人就醒过来,一睁眼就是两个小时之后。
含沙则是趴在床上,懒洋洋的看他。
洗澡、出神交流了一番运动方面的内容,关系到了运动的投影、细节,内容又很多,出神却是极有必要的。只是阴神交流,内容多,用时却少了很多,只是用去了十多分钟,便商讨完毕。而后便彼此回神、睡觉——第二天一个大早起来,风尘便和往日一样练习十二作、跑步,吃了早饭后去研究,然后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下一盘棋,愣一会儿神,再睡一觉,人生都是圆满的。
坐、卧、行、走、思——风尘的生活规律、透着一种莫名的韵味。
一日又一日,日复一日。
半个多月的时间如指尖的流沙一般散去,不自觉中军训的新生已经归来。一个个被太阳晒的黝黑的脸庞出现在了校园里——一个一个的像是从非洲回来的一样。身上花花绿绿的迷彩服还没有褪去,接下来便是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