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编的密码。”柳伯钊思索起来,“那一定是非常简单的密码。”
“不错,是用非常简单的方法编出的密码,但是,破译起来可能比真正的密码还要费劲。真正的密码,几个专家坐在屋子里就可以破译,这种临时编的密码,则需要身临其境,才能找到思路。”
“你为什么这么说?”
“显然,老方藏匿文件的地方只能是在他这几天的活动范围之中,不身临其境,不可能找到线索。由于敌人这几天对他进行了严密的监视,他的行踪都在敌人的监视之下,可以说要找的线索其实就在敌人的眼前,只是他们没有意识到,因此,我们要和敌人抢时间,要在他们回过味之前,找到文件。”
“他会把文件藏到哪里呢?敌人到处都搜遍了。”
“我想藏文件的地方一定是在明处。”
“明处?”
“没错,一定是在明处,那个地方敌人也看到了,但却没有引起注意,我们要找的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老方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冒险?他为什么不把文件烧了?”
“老方既然没有把文件毁掉,说明了两点。第一,他有把握即使我们得不到文件,敌人也无法得到文件。”
“哦?”柳伯钊想了一下,“那第二呢?”
“第二,说明这份文件比较特殊,即使落到敌人手里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危害。”
“星野,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很可能是一份指导性文件,只是指明了当前我们工作的方针,但不涉及到具体的行动和个人,也就是说,即使敌人得到这份文件,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既不知道我们具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要抓什么人,一句话,这份文件对他们来说就是鸡肋。
但是,这份文件对我们来说则是非常重要,因为这份文件可能对我们下一个阶段斗争的策略和方针做了明确的部署。这就好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那样的文件一样,敌人拿到了也没用,但我们各个地方的地下党拿到了,则会成为我们下一步工作的指导方针。
敌人拿到的只是总纲,但他们更感兴趣的是我们根据总纲制定的具体内容,涉及到哪些人,但这些在指导性文件里统统没有。其实,敌人总能通过各种渠道搞到我们的一些情报,而他们最容易搞到的就是这种指导性文件了。”
听了刘星野的话后,柳伯钊点点头。
刘星野的话正和他的判断,他也认为方克然身上带着的可能就是这样一份文件。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热切盼望和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