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哈尔滨,这个人早就小有名气了,此人虽然年轻,但是擅长推理,是一个破案高手,在高桥密室案之前就已经被誉为神探了,只不过刑事科和反日案件很少沾边,所以,我们对他不太了解。”
“原来是这样,看起来他是一个有真材实学的人喽,这样的人,敌人早晚会利用。他为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政治倾向?”
“据我所知,他好像没有什么政治倾向。说到为人,还算正直,没听说过他有过什么恶行劣迹,这在警察当中还是不多见的,算是洁身自好那一类人吧。”
窦明把烟灰掸在烟灰缸里。
“洁身自好,还有很强的推理能力,看来这个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如果他是一个好酒好色之徒,欺压良善之辈,我倒觉得没什么可怕的,那种人外强中干,其实没什么本事,最危险的就是像刘星野这种人,有真材实料,却甘心为日本人效力。老柳,你们哈尔滨地下党就没考虑把这个人尽早除掉吗,免得日后给你们添麻烦?”
柳伯钊的心嘭地猛跳一下。
他想,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老窦,我们要除掉的都是那些死心塌地跟鬼子走的汉奸走狗,而不是滥杀无辜。”
“这个人怎么能算无辜呢,他可是把我们最重要的一个情报来源都给侦破了。”
“他没有那么神,在他介入高桥龙一案之前,特高课已经怀疑到大寒的身份了,这在我们给省委的报告中已经提到了。刘星野一定是得到了特高课的情报,才最终把案子给破获的,鬼子在报上这么宣传他,其实是一种策略。
据我所知,刘星野以前只是警察厅刑事科的一个小队长,破案是有两下子,但是从没抓过我们的人。至于社会上把他说成是神探,我看有夸张的成分,他的确有点能耐,比一般的警察要强一点,但也强不了多少。再说了,抓小偷小摸是一回事,对付我们地下党则是另一回事。”
“不,不,不,”窦明连连摆手,“老柳啊,我觉得你们哈尔滨地下党还是低估了这个人,他可不是一个一般的警察,而是一个具有很强的推理能力的警察,以前他没有抓过我们的人,那是因为以前鬼子没有重视他,现在他不是已经当上刑事科的副科长了吗,接下来他就要对付我们了。
你说报上对他的宣传有夸大的成分,这我承认,但是你说他只是比一般的警察强不了多少,这一点我就不敢苟同了,他破过的那些案子我也读过,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破得了的。
再说了,高桥龙一的案子有多复杂,最后还不是被他给破了?大寒隐藏那么深,最后不还是被他给揭露了?要知道敌人查了好几年都查不出来的内线,就这样让他几天功夫就查出来了,这样的人还不危险?”
“老窦,我只是觉得,毕竟他手上没有我们的血债,我们要锄奸,要对敌人进行震慑,但我们只杀那些罪大恶极的人,消灭那些死心塌地的汉奸走狗,这样才能孤立少数人,团结大多数人,如果我们连一般的警察都杀,这岂不是到处树敌吗?这对我们的工作百害而无一利。”
“老柳啊,看问题要有前瞻性。现在这个刘星野虽然对我们没什么伤害,可这不代表以后他就不会伤害我们。他揭露了大寒,这其中固然有特高课的功劳,但他本身的能力起到了更重要的作用,这才是最危险的。老柳,从防患于未然的角度看,越早除掉他,你们就越安全。”
“老窦,杀人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小事,要有真凭实据,我们的原则是针对罪大恶极的汉奸走狗,刘星野还够不上这个资格,至于他以后是否够得上,那就看他以后的表现了,我们不能为了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大开杀戒啊。”
窦明见说不动柳伯钊,只好让步。“是否刺杀刘星野,由你们哈尔滨地下党自己决定,毕竟你们才最了解情况,我只是提醒你们注意罢了,我感觉这个刘星野以后会给你们的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